只差一点,他的脖子就要多出一个血洞了。
宗主霍然起身:“王陵,你这是何意?”
瞎子慢吞吞地收回身体内的魔气,这份控制力看得让在场的长老们又是脸色一变,然后朝着宗主淡淡一笑:“抱歉,在下只是一时激动。”
随即,他毫不犹豫地对着萧年双膝下跪,行了一个拜师礼:
“徒儿王陵,见过师父!”
宗主的脸皮一抽。
就算他是傻子,也能看出来这个瞎子是来者不善了。他望向萧年的方向,白衣仙尊握着出鞘的离歌剑站在那里,长发披散,看不见正脸,只有一个宛如冰雪峰涧般更古不化的背影。
“起来吧。”
男人低沉的声音在大殿中响起。
宗主长叹一声,重新坐回了座位上。
他知道,这事儿没有自己说话的余地了。
“谢师父。”青年的声音上扬了一个八度,明显愉悦的语气让萧年浅灰色的眼眸闪过一道阴翳,他意味不明地看了自己这个新出炉的徒儿一眼,走出大殿,变出飞舟。
“过来,我带你去寒枫山。”
瞎子循着声音来到大殿门口,却停在飞舟前,竹杖反反复复地戳着同一个位置。萧年默默地看了一会儿,直接伸出手,把人拎了上来。
青年的消瘦的身形一晃,后背靠在了男人宽阔炽热的胸膛上,但只是一秒钟就飞快地拉开了距离。
“多谢师父。”他客气道,语气中带着淡淡的疏离。
和一丝隐藏很深的憎恶。
萧年什么都没说,只是和宗主简单地道了个别,便带着人离开了。
大殿内一片寂静。
说实话,虽然当初那个法阵的建设在场的长老和宗主人人有份,但对于萧年的徒弟,云霄宗百年来最受人爱戴的大师兄,说不喜欢不痛惜是不可能的。
但为了天下苍生,他们也没有办法,只能牺牲那孩子了。
“我迄今仍不明白,为什么萧年要用那样的办法哄骗徒弟,”一位长老喃喃道,“明明只要坦白告诉他,以那孩子的品性,就算让他去死也不会有任何怨言的。结果,弄成了现在这样……”
那天的场景,至今仍在他们的脑海中挥之不去。
在渡劫时,也将成为在座每一个人的心魔。
可就在法阵建成后不久,萧年他的无情道居然大成了!男人度天劫时的顺利让所有长老们看着都觉得心中发寒,徒儿也就算了了,为什么有人能对朝夕相对的道侣竟连一丝半点的情谊和留恋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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