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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死死地抓着林小冬的手,把他搂在怀里,外面是听闻消息后带着伤从外地赶来的几位师弟,哭泣的声音吵得他简直心烦意乱。林小冬咳嗽两声,浑身颤抖——大夫说这毒发作起来会让人浑身剧痛难忍,但青年从未对他喊过一声疼,只是彻夜彻夜地睡不着觉,在他怀中虚弱地蜷缩成一团。

“下辈子,”他躺在自己怀里,对自己说的最后一句话是这个,“记得早点儿来找我,否则……”

林小冬没能把话说完。

而此时的顾星斋,早已是双目赤红,目眦欲裂。

下葬那天,师弟们站在他身后,哭声震天,老四哭得最响,明明他当初是最看不惯林小冬的那个。但顾星斋穿着一身黑衣站在最前端,双眼却干涩得没有一滴泪水。

父亲、师父、小冬……短短两年多时光,他生命中最重要的三人就接连离他而去。

情深不寿,慧极必伤,顾星斋此刻终于懂得了这句话。

而他也终究一无所有。

在为小冬和师父立完坟冢后,顾星斋回屋收拾好青年留下的衣物,然后自顾自地去附近最近的集市上买了几尺红布,还有两套男士的喜服回来。在师弟们欲言又止的目光中,他把家中装饰得和大婚现场一模一样,然后自己算了一个良辰吉日,换上喜服,捧着衣服,走进了大堂。

“一拜天地——”

天地不仁,但顾星斋仍感激上苍,让他有幸遇到了自己毕生挚爱。

“二拜高堂——”

双亲已逝,星斋不孝,此生未能常伴左右。但还请二老在奈何桥边,帮我照看一下小冬。

“夫妻对拜——”

顾星斋停顿了一下,指尖轻轻抚摸过青年留下的衣物,上面似乎还残留着荷叶的清香。

恍惚间,他又回到了清榭镇的那座院落里,荷塘月色,清风徐来,他替青年剥着螃蟹,看着那双凤眸弯弯,心圆意满。

“师兄,”主持婚礼的老二站在旁边,声音颤抖地说道,“吉时已到,你该……”

他泪流满面,说不下去了。

顾星斋回过神来,嗯了一声,在一众师弟的目送下走进了房门。

第二天早上,老二在其他师弟们的催促下,大着胆子去敲门:“师兄,你起了吗?”

“师兄?”

但等他们撞开门,却发现早已人去楼空。房间内空空荡荡,床铺齐整,根本没有人睡过,桌上的果盘也一如原样,只有红色的烛泪流淌了一地。

顾星斋给他们留了一张纸条,上面写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