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邢嘉似乎早就忘了刚刚的惊险刺激,现在正一脸得意,明显是牌场老手。
要不是场地不合适,还以为两人在春游。
侍雨川摇头,嫌弃之情溢于言表:“不玩。”
他到现在都没坐下,只是把黑棺杵在过道上轻轻倚着,整个大巴车都非常破旧,里面跟外面差不多,座位上满是灰尘,越往前越脏,过道上都是垃圾,甚至还有蜘蛛网。
虽然对这个把车当飞船开的司机有些许兴趣,但侍雨川的洁癖不允许他走过这条布满‘荆棘’的道路。
听完牌友解释的樊舟一拍脑门,不知道从哪拿出一块新的桌布和崭新的凳子,连带还有新的牌。
两个打牌上头的家伙把睡在最后一排的朱子平摇起来丢到了中排,着手将车后排打扫了一遍。
侍雨川挑眉看两人打扫的那么尽兴,后排也确实干净,他最后一遍确认。
“你们确定?要跟我打牌?”
两人疯狂点头。
侍雨川笑了,他带着黑棺走回后排。
……
一个小时后,侍雨川一如既往整洁冷淡,他松了松衣领解开一枚扣子,捏着三张白条纸问:“自己来还是我动手?”
邢嘉呜咽着接过一张,纠结了半天后贴在了耳朵下面。
而樊舟拿过两张白条自暴自弃贴在脖子上,因为脸已经被贴满,看起来像个木乃伊,没地方贴了。
想到自己在寂寞无声的日日夜夜里,很长一段时间全靠跟各种AI打牌下棋度日,侍雨川总觉得自己有点欺负人,他看着外面已经全黑的天空,拍拍手站起来,说:“今天就到此为止。”
两个人再次疯狂点头,火速收起牌,把最后一排让出来给侍雨川休息。
就在这时,一段播报声响起,不是之前甜美的声音,而是另一个播报员的声音,字正腔圆,语句清晰,可不知道为什么大家听着就觉得他非常难过。
“午夜将至,请各位行驶中的司机记得禁区时间。”
“一定要关好门窗,谨防黑夜!”
随着广播声,车停了。
从上车以来就只有一个模糊背影的司机开口。
“明天早上五点出发,不要看窗外。”
“啪——”
司机说完后,所有的车窗都被落下的黑窗帘遮住。
这种窗帘极厚,一丝光都不投,严严实实落下,整个车内陷入了昏暗,只剩一盏暗黄色顶灯。
旅程暂时停止。
其余众人没有开口质疑,只是心思各异思考着。
樊舟抱着牌坐在倒数第二排,表情没了之前嘻嘻哈哈的样子。
透过座位缝隙,可以看到邢嘉和坐在那跟侍雨川小声交流着什么。
他摩挲着下巴上的胡茬,眉头拧在一起。
这个侍雨川跟他预想的完全完全完全不一样!
没有一点强者脾气,对待朱子平那样的人也会伸出援手,还能跟自己和邢嘉打牌……怎么看也不像是个被厄骨操控了心智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