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不防,却有声音打断这诸多种种大逆不道的念头,问他:“你想要他死?”
紧接着,对方冷道:“你真以为我不敢杀你吗,他要是死了,段嘉泽绝不独活。”
“不!”胳膊底下的嫩肉被猛地一抓,苏怀悠头皮一炸,咬着牙闷哼出声。
听到闷哼,那只手的力道轻了许多。
不是的,师父不能死。
镜子割裂所带来的阴霾被主人察觉,他竭力压制下那些阴暗的,不该为人所知的可怕念头。
黑布之下,段嘉泽的脸色一点一点的平静下来,他的手指在打颤,软弱与暴戾两种情绪相互冲突撕扯。于是面上的这丝平静真的便只是浅浅浮于表面,心魔未消,青年自己也知道这时候的自己是多么危险且无法预知的存在。
可他把控不住自己。
放不了手,脱不开身。
妄念如同深水之下的冰山,表面只得浅显,内里却坚实冷硬,极度渴望伏在冰面上那一抹璀璨春光,恨不能将其封锁深水。
既然捕捉到了,又怎能轻巧放过。
嘴唇贴嘴唇,舌头灵巧的卷上另一半柔韧。大脑不住传递着被侵入的信号,来者强势又缠绵的闯入他的世界,先前的那片布早已被扯掉。
一吻结束。
“混账,我是你师父!”怀里人粗喘着气,气得浑身发抖,干脆捅穿了这层纸糊的窗户。
段嘉泽也没料到怀里人如此敏锐,更没料到自己会如此轻而易举地失控。
“可我不后悔。”
青年的黑眸隐约浮动着几缕一触就碎的光芒,像是从深渊中努力挣出的神志,克制着他不要再伤害怀里的人。
“师父,”他张了张口,良久悄悄把人抱得更紧,涩道,“师父,师父我好欢喜你……”
顿了顿,他又语气古怪道,“好想杀掉你……”
怀疑自己是不是痛过头听错了,苏怀悠忍着头痛掐住面前人的肩膀,狐疑道:“你说什么?”
“杀、掉!”
话音刚落,眼前黑暗尽散,光亮乍然袭入视野,刺得眼睛生疼,苏怀悠眼尾不自觉的沁出点点湿润,他抬手遮了遮,原先搂抱着他的人却是消失不见。
他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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