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向寻在意归在意,在他心里,至关紧要的,到底还是他向氏的千秋基业和大好江山。既向寻要用宋家,总要给些甜头宋家,不好此时就把人家的嫡长子给治罪。
其实可以说,这样应对有些像赌博。赌嬴了自然欢喜,赌输了也只能说自己不够厉害,又或是运道不好。
云锵愈想,愈放心不下,“这个法子,怕到底不能够解决
楼桓之却是开口道,“伯父,依我看,此法可成。若我所料未错,宋家和云府的两道折子,都会被太子压下。事后,太子会稍赏宋家。”
云锵看向楼桓之,知晓楼桓之先前和太子走近过一段日子,这番话说得也有些底气,怕是对太子有些了解,才这般认为的,心里便稍安。
云归也道,“这倒是十分符合太子作风。”毕竟,这两件事儿都可小可大,单看上位者怎么想,又有什么谋划。
且不说他刚让向寻答应了,要保云府安宁,便是未有这桩事儿,向寻也未必想此时就动云府。至于宋家,更是不愿轻易动了,只要折子压下来,过阵子给些恩典宋家,也就是了。
云锵颔首,“你们两个都说得+分有理,那就如此办罢。云府这么些年来,什么大风大浪没经历过?总不能一点小事儿,就至于让我们提心吊胆得没个安宁。”
云归和楼桓之相视一笑,一齐应道,“是。”
有云锵和温媛的盛情邀请,又有云定的欢喜请求,楼桓之从善如流留在云府用晚膳。五人静静用膳,又闲聊几许,倒是+分适意。
直至戌时中,楼桓之才告辞离去。云归将人送到门口,道,“你今儿累了一天,回去早些睡罢。”
楼桓之笑着点头,“你莫想太多,事情总有法子解决,总归还有我在你身后。
翌日。朝堂。
太子与众朝臣议事,一件大事是蒙国大汗接着攻打湘国,另一件大事便是大靖北边、收归版图的蒙地粮食不够。
直至下朝,太子都未曾提起云家和宋家上表的奏折。
宋连义在出宫前,拦了一把云归,正要说些不好听的话,楼桓之已经出现,先声夺人,“太子压下不提,宋大人还紧抓不放,可见确实不把王室君威放在眼里。
宋连义是正四品的詹事府少詹事,云归也是正四品的参军,官阶相当,宋连义便仗着宋家比云家更得太子的心,而大靖又是向来文臣高于武臣,此时又再无皇帝爱重云归,自是更加不把云归放在眼里。
可楼桓之却不同。有爵位在身的,到底比未有爵位在身的要尊贵。若是楼桓之作为世子,毫无建树,那威远候这爵位被削是很有可能的。可偏偏,楼桓之在战场上屡屡立功,来日便是不升爵,也是要接着承继侯爷的。
且便是不说爵位,只说官职,楼桓之前儿从北边回来,皇帝将其从从二品的副将,提拔为正二品的武将,自是比他这个正四品的詹事府少詹事要高得多。
他哪里敢和楼桓之硬碰硬?自然是心有不甘地拂袖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