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要是人应了,你拿什么答谢人家?”温媛瞪着云锵,问道。
这下子云锵被问住了,抚了一把领下短须,“这个来日再说也不迟。总归还是先问问。事不宜迟,明儿下朝后,我就去探探。”
温媛见他坚持,也不好说什么,只道,“你可别太不把楼世子当外人,怎么说也是公侯之家。”
婉责妃犯了难。
本来,她都与皇上提了,唐家有意与威远侯府结亲的事儿。皇上也半准了。即是好事将成。
今儿皇上恩典,特允年关前,唐家人入宫与她聚一聚,这可是后宫里难得的一份殊荣。
哪知刚得意没多久,母亲带着妹妹一来,说的事儿,就让这将成的好事又成了悬事儿,欢軎和得意成了为难。
原来觉得威远侯府的世子配妹妹,还勉强刚好,眼下母亲竟说妹妹看上了云府的大公子。
怎么说,她也为皇帝诞下了皇子,便是皇帝命不久矣,太子登位,但她儿尚小,只要安分一些,想来太子也不会容不下她们母子。
只要能容,她儿来日便是亲王。而她自然是可荣养王府的太妃。妹妹也就会是亲王的亲姨。
云府虽说门第不差,可到底比不得王侯之家。若是太子登位后,云家后继无力,她妹妹嫁过去,日子哪里能有多好?
婉贵妃看着妹妹在母亲提起此事时,两颊飘飞的红晕,心里就连连叹息,这傻妹妹居然真是动了心。
叹妹妹傻的同时,未免又有一点儿微妙的羡慕。一入宫门深似海,哪里有那么多真情实爱?
皇上于她,不过是能给她及母族庇萌的皇帝,并非她爱人,更非她丈夫,无关情爱风月。
只是,在她看来,云府不及威远侯府好,云归也让她觉得比不上楼桓之。也不知妹妹如何偏就看上了他去。
但妹妹真动了心,她这个做姐姐的也不好一口回绝了。只是……虽说云归在她看来不够好,可和楼桓之两人,谁人敢说不是当下京都最受瞩目的两大新贵?
若真是弃了楼桓之,而取云归,那些不愿她安生的贱蹄子们知晓了,不得赶紧给她安一个“恃宠生骄”的罪名?
这两个人在京都让一众闺阁女子何等趋之如骛,她便是深居后宫,也知晓的清楚。若让她亲妹挑完一个又挑另一个,再加上有心人的挑拨,难保皇上不会当真。
一旦皇上认为她“恃宠生骄”,对她生了厌,别说妹妹的好事不成,便是整个唐家也要因她的失宠受连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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