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归本独自在灯下看医书,突然一把刀子从窗口飞射进来,唬得云归心一跳。戒备看向窗外,果然找不见人影。
又等了半晌,再没有别的动静,方才慢慢走向墙边,将刺进墙体定住的匕首,拔了下来。匕首尖端上,有一张写有字的小纸条。
一点一点展开,便看清上边一行小字——若想留得云定性命,子时独自前来盛庄。
心脏开始跳得有些急乱。连忙唤来邓喜,“邓喜,你赶紧去找云定!找到了就把他带过来!”
其实他自己也知道,对方既然拿云定要挟与他,就绝不会轻易让他找到!但此时让他如何连尝试也不做?只要有一点希望,他总要试一下!
邓喜看着云归有些惊慌的样子,不解道,“公子,二公子怎么了?难道……他出事儿了?要不我赶紧去找楼世子罢!”
云归回过神来,“不行!不能找他!”
暂时不能让楼桓之知道,对方既然指明要他独自前去,显然目的在他。云定一时半会儿不会有什么大碍。
若是让楼桓之知道了,楼桓之必定不会愿意他独自前往,一旦打草惊蛇,对方说不得会对云定下手,反而不妙!
而邓喜不一样。就算邓喜察觉了什么,但他是邓喜的主子,总有办法打发邓喜离得远远地,然后再独自出行。
“你别问这么多,也千万莫去找楼世子,赶紧找几个人把云定给找出来!”
见云归说话又急又快,脸上又有担忧急切之色,邓喜只好不再多问,连忙跑着到外头寻人去了。
云归忍不住在屋里来回踱步。盛庄本是巴图城的钱庄。在靖军营范围内。他如今是军中守备,掌管军饷军粮。因见盛庄内里仓库宽敞,又通风干燥,于是将粮草运了进去存放。
对方要他到盛庄,是知晓了盛庄放着粮草?还是纯粹巧合?对方又是什么人?是靖军营中人?会不会是云跃?或者是与他不合的宋连仁?
若不是靖军营的人,那会否是蒙人?是阿日斯兰的人从山上逃窜回巴图城了?又或者是魏黎一直潜藏在靖军营里或是附近哪儿?
猜想太多,却想来想去,都没有办法确定,而邓軎一去还没有回来,他心里愈发急切。眼看着此刻已是亥时中,离子时只有半个时辰的功夫,他能够做什么?
将近子时。邓喜回来,满脸沮丧,“公子,小的找不着二公子……二公子不会真的出事儿了罢?”
云归有些颓丧。一会儿后,到底是打起精神来,吩咐邓喜,“你再去仔细找找。”等到邓喜离开近一刻钟,云归离开了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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