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起身高举酒盏,“愿皇上寿比南山,福如东海!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陈顺执起酒盏,递与皇帝,皇帝接来酒盏,伸手向前示意,待得众人仰头饮尽杯中酒,皇帝便也将酒盏送至嘴边,一饮而尽。
酒过三巡,众人才可动一动筷子,吃点儿东西,垫一垫肚子。宫宴上的吃食向来卖相甚佳,口味算不得多好,也就是随意吃吃,免得饿肚子。真要解决晚膳,还是得等离宫后,回家吃些的。
云归并非头一回来宫宴上。只是前世他身份尴尬,既不愿与一众妃嫔坐在龙椅两侧,又无法与一众责族朝臣坐在一处,到了后来,竟是落座角落,食不知味,心里酸苦。
哪似眼下?虽也不见得对这样的宴会多喜爱,至少不至于觉得度日如年。听着一众人用言语打太极,倒也不甚+分无聊。
正神游间,却听一道女子温婉的声音,“皇上,臣妾听闻威远侯府的世子丰神俊朗、军功赫赫,是京都难得的青年才俊。”
皇帝大笑,“没想爱妃居于深宫,也听过楼世子之名。”
云归看向那女子,见她座位仅次皇后,早前听闻皇帝颇为宠爱婉贵妃,想来就是说话这位了。只是不知她突然提起楼桓之,却是意欲何为。
“臣妾居于深宫,是难知晓的,只是前些日子,皇上赐臣妾母家恩典,允母亲入宫探望臣妾,母亲恰与臣妾说起了楼世子。”婉责妃掩唇一笑。
楼桓之起身,朝向皇帝和贵妃拱手作礼,“微臣不敢当。”
皇帝指着楼桓之朝婉贵妃笑道,“这小子连谦虚都不会,就只说个‘不敢当’,实在笨嘴笨舌。”
婉责妃看一眼楼桓之,笑道,“笨嘴笨舌也没甚不好,只要心不笨就好。母亲那曰特地与我说起楼世子,我琢磨了一会儿,想着我那好妹妹,刚好及笄了,皇上您说,可是要有一桩好事了?”
皇帝沉吟一会儿,便知婉责妃此话何意。其实要是来个喜上加喜,给楼桓之和婉贵妃的亲妹赐婚,也不无不可。
想着,便要开口,一抬眼看去,却见楼桓之脸色大变,好似遭逢甚噩耗一般。莫不是这楼桓之不愿意与婉贵妃的亲妹成就好事?婉贵妃是后宫众妃嫔之中,最为貌美的。其妹比起姐姐,也不遑多让。
早在先前还未有及笄时,婉贵妃的妹妹,就已经名满京都。传闻她貌美无双、风姿如仙,琴棋书画样样精通,乃是京都第一才貌双全好女子。
这般女子,楼桓之却还不愿意?虽说婉贵妃母族并非侯爵之家,但也是大靖的名门望族,配他也不算是高攀,怎么就这般神色呢?
想着,皇帝倒不想贸贸然赐婚了。眼下是要重用楼桓之的时候,要是随意赐婚,人不乐意,带着情绪上战场,真能尽心尽力地替他拿下蒙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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