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又转向云归道,“大公子,你身为哥哥,怎么也不提拔你的弟弟?这是做哥哥的样子吗?”
什么玩意儿?竟敢这样指摘她的宝贝儿子?
温媛也无心冷眼旁观了,一拍桌子,站起身怒喝,“放肆!就凭你,也敢指摘云府嫡长子!”
又想到云归如今已不只是云府嫡长子了,“云归如今是五品官,受皇上器重,你大言不惭,可有把皇上放在眼里?”
骂完稍稍冷静一些,看一眼云归,却见他老神在在,依旧慢悠悠品茶,不由得一怔。云归……怎的这般好脾性?
温嫒又看向云锵,却见他好似已经被气得说不出话来。又或许是一种无力感?毕竟话不投机半句多,更何况陈姨娘愚蠢之极,与她多言岂非鸡同鸭讲,对牛弹琴?
想到这里,温媛已经彻底冷静下来。像陈姨娘这样的货色,其实不值得她和老爷生气。只是早前没想明白,白让这样上不得台面的便宜货色,影响了自个儿心情
又看一眼云归,果见他依旧稳坐如泰山,不曾有丝毫变色,好似陈姨娘说甚都与他无关。
其实要是换做以前的云归,不定能有这份气性。可眼下坐在这里的,是被天下人指着鼻子骂“佞幸”的云归,是死过一回的云归。
也是在军中多受猜疑和轻视,还险些在战场上再次死去的云归。这点指摘,算得了什么?早就不能放在眼里。
昨儿要不是不愿让陈姨娘搅了父亲、母亲的好兴致,他才懒得出面把人弄走。
慢悠悠放下茶盏,道,“来人。”
云归话落,门外守着的妈子和小厮都进门来。虽说云府里做主的是老爷夫人,可如今谁不知大公子得了皇帝赏识,很快就要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了?有意讨好大公子的人、诚服于大公子的人,都很利落地出现在厅上。
“将陈姨娘发卖出府,与我云家再不相干。”云归淡淡言道。
正以为自己有理的陈姨娘、仍在怒中的云锵,都反应不过来。直到妈子们一把抓住陈姨娘,将她两手反扭在背后时,陈姨娘才惊叫起来,“云归,你凭什么把我发卖出去!我的表兄是六品官!我的跃儿是皇上的人!”
云归轻轻一笑,“方才陈姨娘说话时,听到的人不少。想来大家都知晓她是如何藐视皇上的了。”
众人闻言,先是一愣。接着回想陈姨娘所说,才想起陈姨娘说皇上不公!世人皆称皇上英明,可曾有多少不怕死的,敢明目张胆说皇上不公?那不是摆明了指责皇上不睿智英明么?这和上赶着找死有什么区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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