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他承认老者所说是对的,他不该局限于一国一君,往后又岂知不是另一个错误?
即便他最后能够承认自己这是愚忠,是要不得的,那又如何?他如今只是个阶下囚,是大靖俘虏,他依旧做不到俯首降服。
说他硬骨头也好,说他不识时务也好,他至少绝不为生而低下头颅,摇尾乞怜
这,或许是他生而为人的最后坚持。
“怎么?想清楚未有?’’声音突然响起,打破一室寂静。
关琼迅疾看向声音来源,见得老者依旧一身有些破烂的灰布衣。也不知衣衫本就是灰色的,还是原本白色因着脏污而成了灰的。
“你……到底是何人?”关琮问这句话时,其实已经对老者是痴绝老人这事信了一半。
他想起来昔日所看那本兵书里,背面既是阵法又是内功心法的小图,他不过是稀里糊涂看过,就能够学武学得飞快,想来痴绝老人亦是个武功高手。
而眼前老者,显然一身功力深不可测。还有他身上的气势,虽一身微破灰布衣,却愣是无法让他小觑。
老者眯眼笑,“你自己心里不是已有了答案,还要问我?若你不信我是痴绝,那我说上上百上千遍,你亦不会信。若你信我是痴绝,那我又何须说?”
关琮一听,觉得还真是如此,心里念头转了转,到底问道,“阁下究竞为何来寻我?在下本以为,阁下是来算账,予我好看的。如今看来,好似并非如此。”
老者点点头,“嗯,还不算蠢。”大咧咧又坏去一把锁,走进牢房,“你猜猜,我到底是来作甚的?”
关琮看着地上化为碎块的锁头,不由眉头皱了皱,昨儿坏了一把,看守他的士兵已经脸色极不好看了,若不是他未有趁此机会逃走,那士兵怕是不止脸色不好看,下场也会+分不好看。
他其实很想与那士兵说,不必偷偷摸摸找锁换上了,他是不会逃的。本来已经是败将,难不成还要做逃俘?他这点儿气量还是在的。
也不知待那士兵发现又坏了一把锁,会如何反应。总不会把这事儿捅出去罢?毕竟一旦捅出去,罪责就落在他身上,背负一个看守不力的罪名,更无出头之地了
“在下愚钝,猜不出阁下来意。”关琮回过神,回道。
老者掏出烟斗和烟草来点了,慢悠悠吸上一口,才又缓道,“我来,就是听说有人冒认我的弟子。想我遍走天下,到处寻觅有缘人,好收作弟子,都未能成。就想啊,这人哪儿冒出来的,就敢冒认是我弟子?”
用烟斗点了点桌角,“我听到这消息时,正好把天南海北都走遍了,想着无处可去,索性就来看看,到底何人胆大至此。于是我就来了,先是在路上听说,你自己搞了个新的盘蛇阵出来,化一为众,竟以少围多,将靖军围得晕头转向,险些败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