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个月来,上百个日子,他控制过,却无果,他暂时弄不清是因为什么,既然没法控制,那就暂且由着自己的心思。
本来,他身为太子,就有太多的身不由己和不可为。难得一件事是他心心念念、且暂时又不影响大局的,他何必还要苦苦压抑?
他甚至开始怀念起自己在京郊养伤的日子来。虽然那时云归待他可称是态度恶劣,可实实在在的是二人世界,只有他和他。醒时看见的是他,睡前看见的也是他
或许从那时候起,他就深深记住了这个人,到如今,竟是一日难以忘记。
可若是让他回答“并无所求”,又觉得哪里不妥。若无所求,他何必拿热脸贴云归冷脸?他又不是天生爱这种滋味。
云归见他半晌无言,更加笃定他又在打什么鬼主意,正想着要如何再说时,却见楼桓之朝他走来,心里当下微安,等着楼桓之过来。
楼桓之在云归跟前站定,先是与向寻打了招呼,随后问向云归,“今儿怎么来早■了些?”
“总归无事。”云归言道,“瑛安,我站得有些累,你替我取饭食可好?我去那边坐着等你。”
楼桓之点头应下,眼看着云归走远了,才问向向寻,“太子为何会在此处?”
与这问话同时响起的还有向寻的声音,“你何时成了瑛安?”
“瑛安是刚取的表字。”楼桓之言道,仔细看着向寻的眸色神态,总觉得先前的隐忧将要成真一早在秋狩时,或许还要更早,早在他看着云归和向寻碰面时,就觉得哪里不对劲。可云归从来不说,他也只得假装不知。如今再遇见,他必要探出究竟。
“我在此处自是为了取饭食。”向寻道,“我虽是太子,可如今在军中,未有那么多讲究。”
“太子亲和,是大靖之福。”楼桓之言道,“先前还见得太子带了随身太监来,怎的太子如今只身一人?”
向寻先前为了去寻云归,并不想带着周全,因而将周全留在了院里,“我不喜有人总跟着。”
“想来云归也不喜有人总跟着。”楼桓之先前听见几个士兵在窃窃私语,说是太子与云归并肩而行,一道来取饭食,他心下有些不安,便快步过来,果见向寻站在云归身后,竟排起队来,何等诡异的画面?
即便他与向寻算是一条道上的,可如今,牵扯到云归,他绝不会不清不楚地就
放过去这事儿。
向寻听了这话,微眯了眼睛,“楼参将这话是何意?”
楼桓之听得这个称呼,便知向寻有些恼了,“我是何意,太子如此英明必能明白。还望太子日后自重。”云归方才是那样避之不及的模样,让他觉得还是把话说清楚些好。
向寻牵唇笑道,“楼参将是否对我有些误会?”云归待他毫不客气也就罢了,如今楼桓之也要不把他放在眼里了?他与云归,到底有何关系?
或许……他与楼桓之暂时结成的同盟,是无以为继了。心里不是不觉得可惜。可让人欺到头上,还要忍声吞气,并非他的作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