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星扁了嘴,“公子,楼参将想回来的时候,自然会在,你又何必再使我去打听?且我方才已留了话给守门士兵,让楼参将回来后过来咱们这儿。”
从申时起,柳易辞就一直在等楼桓之,这已经是第五遍让柳星去看看了。
柳易辞闻言皱眉,“怎么?连我也使不动你了?”
“公子……”柳星低低哀呼一声,就起身出门往外走去。他虽然不是奴籍,可也是柳易辞在外边捡回来的,柳易辞可说是救了他一命的恩人。得了柳易辞的赐名,自此甘为牛马。
柳易辞把弄着手上锦盒,来回翻弄,时而打开盖子看两眼。锦盒里头一支檀木发簪静静躺着,简朴大方,木质黑沉。
不多时,柳星回屋来,“公子,楼参将还未回来……”愁眉苦脸看着柳易辞,“公子,您就莫要太在意这个了。这样折磨的可是您自个儿,难受的自然也是您自个儿。,’
他不明白,为何在他眼里无所不能的公子,偏偏就对那楼参将放不下。明明在乎得紧,却又时时克制,处处小心,他在旁边看着,都替他觉得累。
莫要太在意……也要他能够做到才行。柳易辞将锦盒紧紧攥在手中,微垂眼帘,“走罢,去用饭食。”
走出门时,橙红晚霞挂在天际,单薄无依,随风聚散。
走到临时开设的食堂处,却见有两人并肩而来。却也都不看别处,彼此对望,嘴边带笑,不知聊些什么,欢軎至此。又或许,即便不必说话,也是两人皆欢喜。
独他,孑然一身,无依无伴,求而不得。
明明觉得此情此景太过刺心刺眼,他却控制不住走过去,靠得更近,道,“今儿可是你生辰,想找你给你庆贺,都找不着人。”
楼桓之看向柳易辞,轻笑,“难为你仍记得我生辰。我向来不重生辰庆贺之事,想着难能偷得半日闲,便与云归闲话去了。”
柳易辞看向云归,微颔首,“云公子。”
“柳军师。”云归亦颔首回礼,“倒是瑛安对不住你,让你白找了。”又转向楼桓之道,“你也是,大半日不回去看看,说不得柳军师好一番等你。”
此情此景,此言此语,还能将他的心刺痛到何等地步?
恍惚间,他听见自己说,“瑛安?”为何云归会唤楼桓之“瑛安”?楼桓之何时成了“瑛安”?为何他都不知晓?
近处来往人并不多,楼桓之无意隐瞒柳易辞。一是因着柳易辞在他心中是有分量的好友,二是他隐隐察觉柳易辞,好似对他怀着不一般的心思。他不能肯定这份察觉的对错,也并不清楚若是感知对了,柳易辞又是何时生的心思?早在之前,还是最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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