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归看看另一边的空床,想着楼桓之说得也是。可后来一看帐外的人影,就想到,外头的人可借火光照在帐上,难道帐内的人,就不会被火光泄露了行迹在外?
心里有点凉,便指了指帐上黑影,示意楼桓之看,始终有点不放心,便又问道,“你方才,未有趁我无知无觉时,做些什么事儿罢?”
楼桓之看着黑影,想到自己已偷香一个,不由得有些担心。后来一想,那时候天还未黑,还未生火点烛,是不需要担心的,也就淡定地与云归说,“未有,我哪里会偷偷摸摸的。要是想做什么,肯定经你同意了,我再做。”
云归半信半疑,盯着楼桓之的神情看,却看不出真假,只好问道,“你真这么乖?”
楼桓之用力点点头,又挑眉反问,“你还不知晓我为人?”说完,就端了粥来,拿起勺子皆起一勺,递到云归嘴边,“来,张嘴。”
却并不见云归有所动,便自己“啊”了一声,再示意云归张嘴。哪知云归此次直接夺了碗在手上,“说了影子会照在帐上,让人看了去,你还要喂我,存心要玩儿我?”
楼桓之难得有点儿不自在。因着许久未能与云归亲近,他心里总有些蠢蠢欲动。哪知道因这样,就总漏想了这一点。要不是云归提醒,怕他到明日亦意识不到,在帐中行事一点儿也不方便,连点私隐也要被人从外边看了去。
云归喝下两口粥,顿时觉得又舒服了点儿,“你哪儿弄的粥?”
在军营里,吃的都是大锅饭,菜也是混在饭里一道煮,粗糙得很。粥在军营里可是难能可贵的细食,行军这些日子,只有柳易辞偶尔能吃上一顿。像云归是连见也难见的。
楼桓之回道,“自然是炊事那儿。一碗粥有甚要紧,我可让人熬了小半锅,你吃上三四碗也是够的。”
云归睨一眼楼桓之,“于你而言,自是无甚要紧。依我的身份,哪能有这般好的待遇。也就是你去说,人才肯给了。”
楼桓之笑起来,“你这云幕僚,可今时不同往日了,不必妄自菲薄。”炊事那边一听说云幕僚病了,需饮些粥水,可是乐呵呵应下的,一边煮着还一边夸。可见昨曰之事于云归,并非只有弊而无利的。
云归起初在军中不受欢迎,他是知晓的。可知晓归知晓,那些士兵也就是私下说几句闲话,他又不能因此,就将人抓起来一顿好打。这样会更让云归陷入不好的境地。他能做的,也只是护云归不受欺凌罢了。
只是这两日,他竟没能护好他。让他独自一人去闯宋连仁的帐蓬。受了宋连仁的怒骂不说,还让一个小小士兵欺到头上。听闻还对云归动了粗,踢也踢了,还将云归拖了一路走。要不是刚好有军报传来,那小小士兵还想拿着鸡毛当令箭,打云归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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