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今日云归为了让父亲好好陪陪母亲,就自个儿去了王府,还以为二人可好好甜蜜一阵子,怎么就被坏了事!想来父亲的心情应该糟透了。
不过他始终觉得这事儿有蹊踐。云定的性子他知晓,是有些不顾礼法,顺心任性而为,可到底是知对错明事理的,亦不是爱随便与人动手的人,怎么这回就与人打上了呢?
头上身上落着的些许雪花亦来不及拂去,脚步匆匆赶至厅堂,凝滞的气氛就已经感受得透彻了,看向父亲,正一脸黑沉地看着云定,喝道,“你到底认不认错!
云定跪在正中,身子板挺得直直的,低首垂眸,闻言亦不答话,只抿着嘴唇一动不动。
看起来还未动上手,云归松了一口气,看向母亲,便见她忧心忡忡,向他使了个眼色,示意他好好劝住父亲。向母亲点点头,又看向其他处,便见得陈姨娘与云跃站在一处,都是表面忧心眼里冒光的。再后边站着的云飞,好似躲在了阴影里,瞧不见神情。
云飞是他的四弟,是府上的四公子。亦是云府中最未有地位的公子。因着他的
母亲,是当时周边国来朝觐见时,所送的一个贡女。皇帝随手一指,就将人指给了父亲。后来用小轿子抬进府,父亲顾忌着皇帝,只好同了几次房。
不久人怀孕了,因着在孕时多受陈姨娘刁难,父亲母亲又未曾多上心,结果产子时难产而死,而云飞亦自小体弱,轻易不出来见人。事实上众人亦不大在意他是否在场,总之成日里闷在房中,便是出现在人眼前,看起来亦是病怏怏,没个好气色,难让人多看两眼。
“父亲,这事情会否有些误会?”云归定了定神,言道,“知子莫若父,定儿什么人您还不清楚么?绝不会是那等蓄意生事、仗势欺人之人。”
云锵眼神闪了闪,仍旧黑着脸怒道,“你且问问他,你问问他做了什么好事!
“父亲,不知那找上门的受害者可还在?”云归不问云定,先找那据说被云定打了一顿的人。
“大公子,那受害人可是断了一条腿,让人抬着来不多时,就疼得受不了,父亲便送了大笔银子,让人回去歇着了。”云跃开口言道。眼中幸灾乐祸的神色明显之极。
“父亲,一人之词始终片面,不知那受害人口中所说,是因何让定儿打了呢?”云归问道。
“大公子这话说得好笑,在青楼能是为了什么?不就是为了那些下作的娼妓?啧啧……”云跃一边摇头,一边言道。好似颇为惋惜云定的不懂事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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