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归笑了笑便认真道,“不知父亲可知太子近日有什么动作?”想了想,又道,“太子可曾想要……拉拢咱们家?”
云锵看着云归,一会儿才道,“你往日可并不关心这些。今日怎么想起问政事来了?问的还是太子?”
“身为靖朝子民,总要关心一下这些事情,父亲说可是?”云归随口道。
云锵拨了拨茶盖,一股茶叶清香扑鼻,“你若想知道,我自不会不告诉你。这些事情,亦确实是你该知晓的。你来问这个,我觉得欣慰。你总归是官家子弟,又是嫡长子,这些事情你若不注意着些,便容易给家里带来祸患。我说的这些,你可明白?”
云归点点头,“儿子明白。”前世时在入宫前,他都不曾留意这些事情,因而很长时间都不知晓,自己对向寻来说,不止是自身能够给他带去的帮助,还有他所代表的兵部尚书府的势力。
想至此处,不由心里一颤,后来父亲渐渐势弱,再后来更几乎一蹶不振,是否都与向寻有关?是因为父亲不愿妥协臣服于向寻,所以被排挤冷落,还是兔死狗烹?
寒意一丝一丝地缠上心头,同时父亲的声音传入耳中,“太子确实早便想要拉拢云府。我可是兵部尚书啊。不掌控兵部,许多事情便都是空谈。他怎可能会容我们置身于棋局外?”
云归想着,是啊,怎么可能置身于棋局外?许多事情一早便亦是注定好了的。只是,他仍想不明白,“为何太子要这般早地行事?明明……他已经是太子了。”那个位置本就是他的囊中之物,只要不出大差错,又如何会有变数?
前世时,他起初未有参与到向寻的事情里,有些不太紧要的虽知晓部分,可到底没想到向寻不止是提早培植心腹那么简单。拉拢兵部尚书,掌控兵部,这些是他当年预料不到的。便是如今,亦是讶异的。
云锵看了一眼云归,吩咐人将书房远近守着的仆人婢女都遣远,才缓缓道,“事情并非那么简单。我亦理解太子所为。只是我到底不愿这般归附于太子势力之下。”
顿了顿,又道,“太子虽然是太子,可能不能顺利坐上那把椅子,还有太多变数。一是,陛下并不十分喜爱太子,虽太子优秀,脾性与陛下十分相似,是天生的最高人……”
这话云归是极为赞同的。太子下边的皇子,他接触得虽不算多,可亦算了解,无人再有他那般的头脑和手段。更无人……似他那般心狠手辣。偏偏却还能让人称颂他英明宽容。
“二是什么?”云归追问道。
“二是……先帝走前,曾留下一道旨意,共有两件重大之极的事,一是传位于陛下,二是必立长子为太子。”
长子?长子不就是向寻?云归不解,随后一道灵光闪过脑海,惊道,“那长子还在人世?”声音竟不由比平日高了些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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