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不幸的是,他的筹码很有限,哪怕是殊死一搏背水一战,胜算都很低很低,不仅低,而且结局还会更惨,所以不到迫不得已性命攸关的时候,他不会选择与太后联手。
而秦慕的站队将直接影响他下一步棋的走向。
奇怪,失眠的傅凉想着想着竟然在秦慕的床上睡着了,他再次睁开眼时已经日上三竿,但秦慕却还未回来。
傅凉心烦意乱地在院落里来回踱步,一直到用过午饭后,他再也坐不住了,他直觉秦慕要么已经背叛他,要么就是被皇帝处置了,无论如何他都得进宫一趟。
他正打算让管家备马车,再挑选几名信得过的王府侍卫跟随时,秦慕就轻巧地转过圆月门走进。
傅凉提心吊胆的心这下安稳了。
“咦,殿下今日没午休?”他负手向他走来,腰间别着佩剑,笑意逐渐灿烂,“不会是在专程等属下吧?”
“你多虑了……”傅凉站在长廊下,故意面无表情,“本王今日起得较晚,没有睡意,你去哪儿了?”
秦慕走到美人靠的位置坐下,右腿脚踝搭在左大腿上,张开手臂放在栏杆,姿势潇洒语气抱怨道:“还能去哪儿了?皇宫呗,卯时不到就有影卫从窗外给属下扔纸团,属下打开一看是皇帝召见,收拾之后就进宫了。”
“他可是发现了?”傅凉站在他面前,居高临下地着急道。
秦慕清浅地笑着:“昨晚京兆府尹肯定会第一时间上报皇帝,皇帝必然会找属下去问话,这是意料之中的事。”
“那名影卫的死,你如何解释的?”傅凉心里非常紧张,佯装不动声色道。
秦慕道:“很简单,属下告诉皇帝,宁王罪名罄竹难书,想杀您的人太多,极有可能是被您得罪过的纨绔特地买凶杀人,该影卫被误会是暗中保护您的人而惨遭杀害。”
“这么蹩脚的理由,皇兄没怀疑你吗?”傅凉神情担忧。
“不知道。”秦慕洒脱地摇头,“毕竟您确实臭名昭著,属下觉得这解释说得通。”
傅凉不放心地追问:“你武功高强,那杀害本王的凶手呢?若是从你剑下消失,而你又平安无恙,只要皇兄不傻,就不可能相信。”
“属下虽武功高强,但那人轻功卓越,没追上也很正常,况且属下还得保护殿下您回府,又害怕是杀手的调虎离山之计,自然心有余力不足。”秦慕有条有理道。
他见傅凉一脸忧心忡忡,起身靠近他,将他逼至廊柱处。
傅凉背后抵着漆柱,垂在两侧的双手往后抱住漆柱,眼神无语,咬牙道:“你又想干嘛?”
“您多虑了。”秦慕轻笑着将傅凉之前说过的话又还给他,“属下只是怕殿下您听不清,所以才靠近一些,属下想说,您不用担心,既然皇上没有为难属下,而是放属下回来,那属下一定会更加尽心尽力地保护您。”
午后的风拂过秦慕额边垂下的碎发,眼前的男子俊秀风雅,乍一看根本不像是个冷血无情的杀手,倒像是谁家府上的翩翩贵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