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傅凉不可思议地看向他,愧疚、愤怒、难过等复杂情绪堵满了他的胸腔,情不自禁地摇头,“小景,你真的疯了,你怎么可以杀人呢?”
宋景渊:“怎么不可以呢?我心都死了,还怕坐牢吗?”
“对不起……”傅凉的眼泪瞬间滑落,自责又心痛,“是我害了你。”
宋景渊:“对,没错,是你害了我,所有一切都是你害的,今天晚上我们就做个了结,没准儿……我突然高兴了,就原谅你了,就放你自由了。”
……
迅捷锋利的闪电无情地撕裂苍穹,伴随着震耳欲聋的雷声,狂风造作将万物来回拉扯咆哮,顷刻间便满地凋零,山河震荡。
傅凉头晕眼花,痛感非常清晰。
他受伤的左手什么也抓不住,紧握成拳的右手在掌心掐出血痕,整个人如同在鬼门关游离徘徊,甚至恨不得立即跳进地狱。
……
宋景渊的跪在他面前,又凑近贴他的唇瓣,细声道:“快三点了,你是不是困了?我让你清醒清醒啊。”
傅凉额上的伤口浸湿了纱布,鲜血混同汗水下/流,凝在他纤长浓密的睫毛上。
他的眸睁开了一条缝,宋景渊的形象病娇疯癫,嘴唇嗫嚅了两下轻声问:“你还想干什么?如果要杀我,就干脆点吧,别折磨我了。”
“你真是不清醒了,我是个疯子,你又不是不知道,折磨你是我的乐趣……”
他的脸颊熨帖地蹭着傅凉的脸,两人的汗水混在在一起,在傅凉的耳畔表白道,“你让我感到其乐无穷。”
傅凉:“……”
他本来想说什么,但最终什么也没说。
宋景渊拿过事先搁在床上的军用匕首,他慢慢拉开匕首的套子,刀刃在米黄色的灯光下泛着锐利的寒霜,傅凉不由自主地激灵了一下,似乎能从刀身上看到自己涣散无助的眼神。
“我帮你清醒清醒,你忍着点。”
宋景渊邪魅地笑着,唇上沾着傅凉的血迹。
“啊——”
傅凉身子猛地一颤,惊叫出声,脸上冷汗更加肆虐,在天花板明亮灯光的照射下,皮肤几乎白到透明。
原来,宋景渊用匕首在他的左大腿处狠狠划了一刀,顿时皮肉分裂,鲜血汩汩往外冒,顷刻间血液染了一地。
宋景渊伏低身子,贪婪地吮吸他大腿处流出的血液,傅凉全身不由自主地颤抖……
傅凉不知道时间,他已经痛到麻木,连时间也仿佛停滞,他分不清什么是他正在经历的痛苦,什么又是他的错觉,或者他快要死了吧,死之前总会走马灯般出现一些幻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