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缕鲜血从他的头上汩汩流下,顺着他白皙细腻的脸颊,就像是雪地里缓缓绽放的红莲,美得惊心动魄。
但这种美只有宋景渊能够欣赏。
他双手插兜,情不自禁被傅凉富有悲壮感的凄美所吸引,从转角走出,慢慢地慢慢地靠近他。
这时胡同里没人注意到这个病娇少年。
沈昊眼眶里满噙着泪水,他目不转睛地盯着受伤的傅凉,嘴里只不断重复两个字:“不要、不要、不要。”
出了一口恶气的花衬衫男将板砖扔到一边,戏谑勾唇:“看不出来你脑袋还挺硬。”
始终掐着傅凉左肩的断眉男有点紧张道:“现在怎么办?要杀了他吗?”
花衬衫男摊了摊手:“我无所谓。”
同样是被板砖砸头,傅凉凄美得让人着迷,而花衬衫男被鲜血糊住的脸只丑得令人作呕。
这时,一直处在精虫上脑的绿豆眼从腰后摸出一把戴套的匕首扔到肌肉男面前:“他现在已经半死不活了,干脆点,杀了他。”
肌肉男抽了抽唇角,左手掌撑在地面晃晃悠悠地站起身,右手颤颤巍巍地拿着匕首,他单手脱掉匕首的套,刀刃锃亮锋利。
这会儿夕阳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完全堕入了云海,幽蓝的夜色正从天际如潮水般漫过来,胡同里的路灯也「歘」的一下准时被点亮。
“去死吧。”
肌肉男阴狠地笑道,手中匕首用力插向傅凉的小腹……
“不要!”沈昊声嘶力竭。
然而,肌肉男手中的匕首却并没有插在傅凉的身上,就在傅凉以为他必死无疑的瞬间,突然一个身影扑向了他,带着他最熟悉的清冽的香气。
是宋景渊。
肌肉男的那把匕首插在了宋景渊腰后。
“哥,你没事吧?”
宋景渊呼吸急促地关心问,右手温柔地抚着他的脸颊,他的脸上满是血。
“呃……”傅凉身上的痛感本已让他麻木,可宋景渊为他挡的这一下竟让他所有的意识都活跃起来,视线也变得更加清明,“你怎么在这儿?”
他感受到声音在颤抖。
“我跟着你的啊,你的眼里只有他,但我的眼里也只有你啊。”宋景渊忍着疼痛温声表白道。
四个青年突然不知所措,他们既没想到千钧一发之际会冒出个人来,更没想到这人就是面试他们的金主老板。
宋景渊的眼神轻飘飘地瞥向绿豆眼男,尽管此处光线昏暗,但宋景渊戾气狠辣的眼神仍让他生寒。
他咽了咽唾沫,第一个扔掉沈昊转身就跑。
其余三个见他跑了,赶紧也一溜烟地跑掉。
傅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