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认真的观察着顾闻的眉眼，确定他的平静不是伪装，才斟酌开口：为什么你可以变成人。他尽量让自己的语气显得平和一点，但这件事他必须弄清楚，从来没有过精神体可以变成人的记录，不管是在本源世界还是小世界。

而且作为精神体，他还可以影响到本体的宿嘉泽，他现在非常确信，宿嘉泽在这个小世界不幸的遭遇是有很大原因就是面前的顾闻所做的。

顾闻感受着他话语里的小心翼翼，你不用这样，我可不是宿嘉泽，他眼神突然变得犀利，你是什么时候知道我是精神体的。

因为上个世界，宿嘉泽的精神体很喜欢缠绕在我身上。慕樾隐瞒了一点，就是宿嘉泽绝对不会把他推给别人，哪怕真的想要把精神体除去。他绝不会用这种方法。

上个世界他差一点也真的相信了，是宿嘉泽更改小世界设定，故意把他的人设定为海王，但在后来的相处中，慕樾明白宿嘉泽本人绝不会做出这种事情。

连多看外人一眼，宿嘉泽都接受不了，又怎么可能安排那种设定呢。

顾闻没有想到居然是因为这个，不过转念一想也对，他们本来就是宿嘉泽身体的一部分，就好像明明他是要和宿嘉泽作对，本想插散他们，但是最后却是他先被嫉妒的怒火中烧，忍受不了慕樾和别人亲亲我我。

我没有那么脆弱，你有什么话都可以直说。至于要不要告诉他事情的真相，那就要看慕樾的表现了。

慕樾笑而不语，刚刚在他怀里哭的时候，他很清晰的感受到了他的脆弱和悲伤，那些是骗不了人的。

好。所以可以告诉我真相吗？还有上个世界，为什么后面会消失。

看着慕樾真诚的发文，顾闻却不想就这么简单的告诉他答案。归根结底，他只是从宿嘉泽独立出来的一小块精神力而已，慕樾真正关心的，还是宿嘉泽本人而已。

他遮住心底的暗潮汹涌，双手不自觉紧紧抓着他的衣服，西装瞬间带起褶皱。

你喜欢我吗？他仔仔细细的观察他每一个神情，不放过他一丝一毫的微表情。

当然。宿嘉泽的精神体怎么会不喜欢呢？

但顾闻很明显误会了，那就发微博公开向我示爱。不管慕樾是真喜欢也好，还是口是心非也罢。

只要宿嘉泽没有把他的痕迹抹除，那么他绝对会跟他抗争到底。

慕樾看着他眼里毫不掩饰的恨意，艰难沙哑地开口：你是因为喜欢我，还是单纯的想要报复宿嘉泽对你的抹杀行为。

顾闻身体一僵，微微低下头不让慕樾看到他脆弱受伤的表情，他早该猜到的，慕樾恢复记忆后，永远优先考虑的是宿嘉泽本人，作为精神体的他，妄图越过本人，真的是痴人说梦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