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敢置信地揉了揉眼睛,反复确认那不是自己的幻想后,忍不住将其拿出来看了看,这才依依不舍地放进去。
他迷惑地抠了抠脸,这块面包是从哪来的?他很确定这种东西绝对不会是萨拉送过来的。
还是个孩子的露娜忍不住有些幻想,可艰难磋磨的生活却又让他明白幻想是永远不可能实现的。
但不管如何,至少这块面包都在他的房间里,而他也没有再感觉到挨饿的痛苦。
习惯于安慰自己的露娜很快开心了起来,又把黑面包也放了进去,这才欢欢喜喜地走出了房间。
他的活动地盘很小,为了不引起父王的注意,保住自己的小命,更是恨不得整天都缩在小院子里。
露娜朝水缸里看了看,果然偷懒一天的后果就是快没水了。他必须趁着没人的时候赶紧把水补满,免得明天没水喝。
他提起地上的水桶,晃晃悠悠地朝湖边走去。那里是他的秘密取水地,到现在都没被发现过。
今晚的月亮非常亮,圆圆的挂在天上,让他能够看清地上的路。
湖边的灌木被修剪的格外整齐,白天的时候还能看见在湖上优雅漂浮的天鹅群。
露娜艰难地钻过灌木,刚准备爬起来,却一抬头看见湖边竟然站着一个高大的身影。他瞬间僵住,进退两难,只能不知所措地看着那人转过来。
月光下,那个人的金发美得令人窒息,如同一根根黄金碾成细丝铺展而成。冰冷得如同数九寒冬般的蓝色眼睛,不带任何感情地凝视着他。和自己有几分相似的面容,带着大理石雕塑般的冷峻。
他穿着白貂毛镶边的红色丝绒皮肤,腰间别着的金色蔷薇徽章长剑代表着那独一无二的尊贵身份。
露娜不是第一次见到自己的父王,却是第一次如此近距离地、清晰地接触到他。
他的心砰砰乱跳,如同揣了只不安分的小兔子,又窘迫地不知道该如何才好。
父王会不会觉得他这样太丢人现眼了?
他又慌又羞,一时间完全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就在这时,他听见一道冰冷的命令:“来人,把这个乱闯天鹅湖的人砍掉脑袋。”
那声音平静得可怕,仿佛砍掉一个人的头对他来说不过是件很简单的事情一般。
可露娜却瞬间刷白了,即使早已知晓父王的残暴冷血,但真正加注到自己身上时,还是可怕到了极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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