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苏轻笑着用手指按住他的嘴唇,眉眼间全是傲然的信任:“那就不必了,你的安全对我来说比物资、比时君御要重要得多,只要你能顺利回来,其他事我们还能从长计议。”
微凉的指腹碰触在时曲火热的唇上,让他瞬间僵硬成石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甚至生怕动了嘴皮而亵渎了巫。
直到从白苏那里出来,他还是同手同脚地走着,只觉得嘴唇的触感烫得心发慌,如同一个烙印,烙进了他的心底。
当天晚上,他就去找了时君御。
“族长,我申请带队前往王城。”
时曲?时君御见到他就恨得牙痒痒,不知道这个人怎么还有脸来找他,甚至大放厥词地提出要带领商队。
他冷冷一笑,直接将手中的石板扔在桌面上,指着门口,示意时曲赶紧滚蛋,不然他就要动粗了。
上次他还没来得及找他麻烦,这次你居然敢自己找上门来,真是欠揍。
时曲没有动,而是一针见血地说:“你把仓库的盐石给搬空了吧……”
时君御悚然一惊,不由自主地转变到攻击的姿态。这是他的秘密,时曲怎么知道?
时曲假装没看见他的姿势,而是继续说:“你以为能把巫的人从商队里剔除掉吗?别傻了,巫只是在等待最后的时机,免得中间换人,你又会闹出什么幺蛾子。到时候,你不得不收下那些人,才真是骑虎难下、暴露殆尽。”
时君御不想去相信这个叛徒的话,可时曲是最了解也是最接近巫的人,在这件事上没必要胡说。他一定是听到了什么风声,才趁机想要要挟自己。
在权衡利弊后,他只得两害相较取其轻:“所以呢?我凭什么信任你?”
时曲冷峻地凝视着他:“因为你别无选择,你需要一个信任的、有能力控制队伍的人来为你遮掩这件事,而我就是最好的人选。”
“说到底虽然上次我狠狠地报复了你,但我们仍然是血脉相连的兄弟,有些事只能我来帮你完成。”
时君御沉默了,他承认时曲说的都对,但是……
时曲见他犹疑,又加了把火:“至少,在这件事上我不会任你陷入困境。毕竟作为半兽人,我能在族里活得这么逍遥自在,靠得就是你这个族长兄长。否则,别说是什么商队,就是狩猎队我恐怕也无法参加。”
“所以,在这一点上,我们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我明白,当然也希望兄长你能明白,有些矛盾是我们兄弟之间的情感矛盾,但有些矛盾却是不可调节的外部矛盾。”
这些话恰好说到了时君御的心坎里,他为什么敢肆无忌惮地利用时曲?那是因为他明白,离开了他,作为半兽人的时曲只会沦落到更加凄惨的地步。所以,时曲没办法离开他,这个代价太大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