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曲躲不开,为了避免受到更多的伤害,他尽可能地蜷缩起身子,勉强保护好脆弱部位。
他闭着眼睛,周围一片安静,除了石头划过空气的声音就再无其他。他的心也是同样的安静,仿佛走进了象人的墓地,带着死一般的麻木。
时真看不下去,趁众人不注意偷偷溜走了。他原本不想多管闲事,可族长做得太过分了,必须有一个人出来主持公道。
时曲身上的伤口越来越多,手臂上、大腿上、腹部,宛如展开了一朵朵鲜红花朵,染红了他身上的棉料,仿佛一双双滴血的眼睛。
他的心不平静了起来,瞪大了眼睛死死地盯着棉衣上撕裂的口子,原本麻木的神情变得狰狞起来。
这是巫送给他的珍贵礼物,自己珍藏了许久榄蛗,直到今天才舍得穿上。可是现在,这份心意却被人肆意践踏,弄成这般模样。
他的眼神变了,染上了猩红的仇恨和悔意。就是因为自己太过懦弱无能,才会沦落到被人欺负的地步,保护不了巫送自己的礼物,更保护不了巫。
许多半兽人和亚兽人都受不了这样的场面,纷纷转过头掩饰住悲伤的面容。就连兽人们都忍不住握紧了拳头,呼吸急促,肌肉绷紧。
“什么时候外族也能在我白岩部落如此放肆了?!”
就在这时,一个嚣张到极点的声音划破了死寂,如同一剂振奋药打进了每个人的血脉。
时曲恍恍惚惚地睁开眼,艰难地抬起头朝对面看去,就见一身白衣的白苏如同神灵般再次出现在他眼前。
他的心一下子就稳了,又忍不住有些自嘲的哀伤,毕竟每一次的自己似乎都在给巫添麻烦。
白苏的到来让铁树部落的兽人们一阵恍惚,实在是……太漂亮了。白皙透彻的皮肤仿佛冬天落下的雪花没有一丝瑕疵,高贵优雅的服饰,清冷傲慢的眼神,无一不显示出他的地位非凡。
而看白岩部落众人行礼的模样,他们这才意识到这位美丽的亚兽人竟然是部落最尊贵的巫。
白苏手中的法杖重重地敲击着地面,冰冷如刺的目光毫不留情地刮向时君御,半点面子都不给他留地说:“时君御,你就是这么当族长的吗?!”
时君御皱紧眉头,知道今天的事恐怕不能善了了,被白苏指责的不爽让他也强硬了起来。
“时曲做错了事,自然要受到惩罚。”
白苏冷笑,走上前蹲在时曲面前,拿出磨好的药粉洒在他的伤口上,嘴中念念有词。很快,草药消失在伤口位置,让破损的血肉恢复成原样。
他让时真将时曲解绑,又走到半兽人面前,直接把一粒药丸塞进了他的嘴里,同样念动兽神的祝福,挽救了他的生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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