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连串的指责如同来自四面八方的箭将他浑身都刺穿,可时曲却只能沉默地低头忍受,无力为自己辩驳什么。
几乎只是一瞬间的功夫,他又从天堂掉落到了地狱,重新回到了阴暗的角落里。
“又来?!”
这几日送到白苏这里受伤的兽人越来越多,也让他的脾气暴躁了起来。
今天看着甚至还有断了腿儿的兽人,他一下子就没绷住自己的怒火,毫不客气地朝时君御开了火。
“族长,你最近是怎么回事?要是不会带队就好好得休息几天再去,不然再这样下去,迟早有一天你会扛着族人的尸体回来!”
“看你们这么卖力,我还以为是遇到了什么棘手的猎物,可分明只是些普通的、完全有余力猎杀的野兽。怎么?在家时间长了,骨头肌肉都松弛了?”
时君御被人这样指责怎么可能不生气,可他确实理亏,只能沉默地低下头。
“巫大人,这并不是族长的错……”
见巫发这么大的火,一个兽人小心翼翼地出声,为族长辩解道。
时君御心道不好,正准备阻止他胡说,就见白苏已经抬起手,示意那个兽人出来。
“那你说说,这到底是谁的责任?”
“是时曲!他明明有您赐下的巨斧,却就是不拿出来使用,害得这么多族人受伤,简直可恨至极!”
白苏挑眉,看向束手静立的时曲,神色莫测。听到族人的话,他靠回自己柔软的坐垫上,眼神在在场的每个人身上扫过,带着无形的威压。
“既然如此,那时曲也就不配再得到巨斧。来人,去时曲的屋里把巨斧取回来,我要将它赏给族里其他的勇士。”
兽人们一下子兴奋起来,不等时君御发话就争先夺后地跑了出去,想要第一时间把巨斧取过来,说不定受赏的勇士就是自己。
时君御脸色难看,他没想到白苏竟会如此行动,一时间也摸不清他的心思。不过他知道时曲是绝对不会供出他和先御的,只要时曲一人扛下,说不定他还能偷偷把巨斧运送到王城换取利益。
想到这,他原本忐忑的心情变得平缓起来,甚至颇为隐晦地扫了白苏一眼,带着隐隐的得意。
等兽人们回来却是两手空空,又是不解又是气愤地报告,说是根本就没在时曲房中看见巨斧。
白苏闻言坐直了身子,眼如寒星,声如冰霜:“很好!没想到在我们部落里居然也有窃贼这样耻辱的存在,从现在起所有人都呆在这里不许乱动,时芒、时真、时又,你们三个分别带人到每家每户搜索,务必把巨斧给我找出来!”
时君御浑身一僵,不敢置信地看向发号施令的白苏,没想到他竟会如此行事。他立刻就要站起来反对,却被白苏直接出言断了后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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