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苏微微一震,不知道该说什么好。沈亭序想要的忠诚,是他最给不了。
他避开那双深情如许的眼睛,淡淡地说:“没必要,感情这种事情太过多变,谁又知道最后会不会走到两看相厌。”
沈亭序原本急切又热烈的心慢慢平静了下来,他从白苏的身上感觉到了不对劲。他不是傻子,更何况已经在高煜身上吃过一次亏,只能说白苏表现得更加直白,并没有任何要坑骗他的心思。
他抿紧薄唇,许久才艰难地挤出一句话:“你曾说过,爱一个人就是天长地久,绝无转移,心心念念,所为一人。”
白苏漫不经心地拨弄着桌子上的杯子,有些敷衍地说:“我说过吗?我忘了,大概也就是随口那么一说,算不得数。”
沈亭序的心彻底低沉了下去,凝视着白苏冷淡的眉眼,只觉得心如刀绞。
“可我能做到。”
“但你不能要求别人也做到。”
白苏不耐烦地敲了一下杯沿,发出叮的一声脆响,将满室的凝滞划分为一二。
“该说的我都说了,如果你同意,那么我们还能继续。”
而如果不同意……白苏的意思也不需要再言明。
看着白苏冷漠无情的背影,沈亭序如同木头般僵硬地站在那里,完全不知道该作何反应。
刚才的欣喜如同烟花般散去,留给他的只有一片黑暗的寂寞。
从那之后好几日,沈亭序都没有再来找过白苏,白苏也乐得轻松。
然而今日刚下朝,他就被父亲“请”到了家中,直接开了祠堂。
“跪下!”
白苏不明所以,但看父亲脸色难看到了极点,又有兄长点头暗示,只得撩起衣摆跪了下去。
“你可真是好大的胆子,窥探当今圣上不说,还妄想娶陛下回家,是想让我们白家被天下人戳脊梁骨吗?!”
??白苏被说得一头雾水。
“我们白家也是家风清正之门,若是容你如此放肆,以后你兄长、姊妹还如何嫁娶、还如何抬得起头来!痴心妄想!胆大妄为!”
说到这,白长鸣深吸一口气,才勉强压制住自己翻腾的心绪。若不是陛下一再要求,他今次真是要拿出家法来,好好给这个逆子一个教训。
以前白苏要死要活灡荂得非要跟着高煜,那会儿白家式微,不得不低头;可现在白家已经风光无限,又如何容得他大逆不道!就算是有陛下护着也不行!
“你既然与陛下两情相悦,我这个做父亲的也不是什么迂腐之人。从今往后你就给我老实点,好好地做个辅佐陛下的贤能之臣、贤惠之妻。白家的百年声誉可就挂在你身上了,再不可任性妄为、胡言乱语!”
“今日,你就当着列祖列宗的面好好起誓,万不可有半句虚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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