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形摇摇晃晃,像是一不留神,下一秒就会与土地亲密接触。
然而这种缓而有节奏的晃动,却叫慕容钦愈发放下警惕睡死了过去。
楚歌晃晃悠悠将人背回住所,已经累的气喘吁吁。
撕开了男人的衣服,他烧了锅水帮他清理伤口。
那人的怀中还揣着一根箭头,楚歌拿起看了看,丢到了一边去。
两盆水,才堪堪将他伤口擦干净一些。
楚歌拿来石器捣烂草药,敷在了他的伤口,又去外面准备了一些草药跟稀粥。
这一趟下来,累的汗水涟涟。
他还不知道,当大夫竟还是个重体力劳动。
这间木屋就在山底下,位置不大。
其余的地方都放置了贮存的草药。
一间卧室里面,就只有一桌一椅,一床一榻。
楚歌坐在榻上撑着头打了个盹。
而床上的人感觉到自己置身在安全柔软的地方,身体也不自觉深陷于床榻,渐渐放松了起来。
日暮西斜,那草屋院中传出一缕药香味来。
楚歌起身,将药倒进碗里晾凉,这才进屋来。
男人缓缓睁开眼睛,已经醒了过来。
身上的伤口虽然简单上了点药,可是连夜逃命奔波身体亏损极大,岂是一朝一夕能补回来的。
才略微动了动身体,牵动的伤口便让他疼的蹙起眉头来。
楚歌一身狼狈,端着药碗进门来走到他的跟前,见人醒来了也没有应声。
只走到床边,轻轻将他扶起靠在自己肩膀上,将药碗递到他跟前喂他服下。
男人丝毫没有抵触情绪,很配合的大口喝下。
这药的味道极苦,但男人眉头都没有皱一下。
苦味刺激味蕾,才更能让他感觉到自己还活着。
他自然想着赶紧恢复起来,赶紧回京平息这一切。
也将自己那莫须有的罪名洗清了。
见他咕嘟嘟一口喝下,楚歌笑了:“阁下,难道不怕我喂毒药给你?”
休息了一个下午,慕容钦已然恢复了一些意识,只淡淡道:“没必要。”
被子里的身体是赤着的,这人没道理帮自己处理伤口,只让他干干净净的去死。
楚歌就笑了,放下了药碗,淡淡道:“最近十日八日,你是无法恢复行动能力的。”
慕容钦笑了,侧目看着那眉目清秀的少年:“你怕是不知道,我是做什么的。”
他慕容钦恢复能力极强,别说只是受点外伤,就是断了胳膊腿儿也能从这里出去。
“为了带阁下回来,我费尽力气脱下了那一身战甲,我如何会不知道阁下是做什么的。可是我……”
楚歌目光落在药碗上,轻轻一笑:“多放了两味药物,阁下这半个月,恐怕是走不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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