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朝一定很难过吧。
温阳越是这般想,就越是内疚。
“我没有后悔。”傅朝反握住他的手,深邃的凤眸紧盯着他,诉说着自己此时的认真专注。
他怕温阳会产生误会,所以才这般焦急的告诉他自己的心意。
哪怕为温阳挡下那刀,他也从不后悔。
他从小过的是锦衣玉食的生活,又有超强的学习能力,身边除了许放、张俊恒,也几乎没有什么真心相交的朋友。
而这两人还是自己黏上来的,像甩不掉的狗皮膏药。
因为心理成熟得早,所以他的心淡如止水,就连母亲都说过,他骨子里太过凉薄,日后很难找到相守一生的人。
很早开始,母亲就担忧着他的终身大事。
然而他从未对谁动过心。
直到慢慢了解温阳,从一开始的好奇,到慢慢沉迷,他发现自己那风平浪静的心潮猛地掀起波澜浪涛。
那是一种由淡到浓,像酒一样越酿越香的爱意,直至今日一发不可收拾。
“水已经放好,可以洗澡了。”温阳手指动了动,挣脱他的手,站起身开口说。
绕到他身后,将他推到浴室里。
这一刻,少年的心也不平静。
浴缸里的水已经有小半,温阳关掉水后,伸手试了试水温,转过头说:“现在有点烫,但等你脱完衣服进去,应该就差不多了。”
“嗯。”傅朝目光从浴缸离开,耳根竟泛起一丝晕红。
看他那眸光闪烁的模样,定是想到了什么黄色废料。
温阳以为他害羞,眸中笑意浮现:“都是男人,没什么好害羞的。”
说着,他伸手去解傅朝的衬衣扣子。
此时他明显将傅朝当成了生活不能自理的伤患,忘记了傅朝伤的是脚而不是手。
傅朝也没拒绝,只握住轮椅扶手的手用了些力,修长的手指骨关节凸出,泄露了他此时内心的紧张。
他小时候面对众多镜头说获奖感言时,都没这么紧张过。
右脚上的石膏暂时还不能拆除,伤口也不可以碰水,温阳索性拿了把剪刀将他的裤子剪开。
傅朝可以说是标准的男模身材,肌肉刚劲有力恰到好处,黄金比例倒三角,骨骼匀称肌理清晰。
温阳视线落在他腰间遮羞布上,想帮他脱掉又觉得不好意思。
“都是男人,没什么好害羞的。”傅朝似笑非笑的看着他,用他之前的话来调侃。
温阳轻咳一声:“嗯。”
为了缓解稍微有点尴尬的气氛,他在伸剪刀过去的时候,开玩笑道:“你可以把我想象成长辈,这样就不会害臊了。”
自家长辈照顾晚辈,那可是天经地义。
他本想说的是,让傅朝拿他当爸,但觉得这样不太礼貌,就换了种说法。
论起上辈子的实际年龄,说他是傅朝的长辈,其实也不为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