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寒洲俯身凑过去，将手背放在纪安澈唇边。“哥，你实在难受得厉害，咬我吧，我不怕疼。你不要伤害自己。”

纪安澈推开他的手，气愤道：“滚开！”

他最讨厌顾寒洲这副不把自己当回事儿的毛病。

“你是机器人么不怕疼？”

少年眼尾泛红，琥珀色眼眸泛着湿。漉。漉的水光，嗓音绵软，连骂人都带着股撒娇的意味。

盯着少年红润张。合的唇。瓣，顾寒洲心旌摇曳。

没办法开风扇，纪安澈无奈地叹了口气。

视线偶然一瞥，看到旁边的数学书《庞加莱猜想》、《黎曼假设》、《霍奇猜想》。

纪安澈顿时像看到了救命解药。

他两眼放光地扑过去，急不可。耐地翻开书本。

顾寒洲迷茫地问：“哥，你要做什么？”

纪安澈握住笔杆，如饥似渴地开始阅读：“我要以毒攻毒，用魔法战胜魔法。”

“中春。药了不要怕，来一本数学书保证能治好。”

“如果一本不够的话，”

纪安澈从旁边的专业书中抱了整整一摞过来，微笑道：“那就十本！”

“小洲，我们来学习吧。”

看到少年脸颊泛红，衣衫不整的可怜模样，顾寒洲以为是他听错了，“哥，你说你现在要学习？”

“对。” 纪安澈埋头苦干，努力转移注意力，希望能让自己沉浸到数学的汪洋大海中淹死。

他宁愿被数学淹死，也不愿做欲。妄的奴。隶。

看《庞加莱猜想》的时候，纪安澈感觉自己像是在看天书一样。

明明每个字都能看懂，连起来就不明白这句话的意思是什么。

果然，数学永远滴神。

看了《庞加莱猜想》没过五分钟，纪安澈脑海里完全没有那种世俗的欲。望，只想赶紧找张床闭上眼睛睡觉。

呜……好困啊。

纪安澈勉强撑开沉重的眼皮，用笔杆戳了下顾寒洲。

“小洲，z=1/2＋ib这道题里面的b为什么等于5呀？”

顾寒洲沉默道：“哥，拓扑学好像并不属于高中的学习范围。”

纪安澈没听清顾寒洲具体说了什么话，他的注意力都集中在顾寒洲衣服上。顾寒洲衣服上有种清冽微寒的味道，如同冬日初雪。

这种味道很浅淡，但格外让他喜欢。

纪安澈不由得有些心。猿意马，思绪漫无边际地蔓延开。

他忍不住凑到顾寒洲身边仔细地嗅闻，想弄清楚那是什么味道。

这次的药效比以往几次更加剧烈。

纪安澈强装若无其事地转过头，想继续在数学的世界遨游。

这次却无论如何都静不下心。

他蜷缩起指尖，煎。熬地趴在书桌，努力压抑那股陌生的感觉。体温飞快升高，理智逐渐被药物腐。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