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来人,刘利飞扔掉嘴角的烟, 掂了掂手里的钢棍, 对准顾寒洲嗤笑道:“哈哈哈顾寒洲,你这个怂货还敢来啊。”
“啧啧啧, 倒是我小瞧你了。”
刘利飞和顾寒洲是老乡, 同样来自A市最穷最破旧的地方。
刘利飞搭上欧阳魏的关系才好不容易来到这所学校。顾寒洲却是完全凭借自己的实力考进来的。
从小顾寒洲就是别人家的孩子。
明明他们都待在烂泥里。顾寒洲有个患有精神病的妈, 家里住在阴暗潮湿的地下室,穷得甚至要去捡垃圾。
他的家庭条件比顾寒洲家里强多了。
凭什么顾寒洲最后能拥有鲜花锦簇的大好人生?凭什么顾寒洲能光鲜亮丽地站在阳光下演讲?凭什么顾寒洲不需要去讨好别人?凭什么顾寒洲能堂堂正正地活着,衬托得他就像个没用的废物?!
刘利飞狠狠吸了口烟,眼眸流露出怨毒。
相比之下,他只能像阴暗的臭虫一样,在夹缝里生存,像条狗似得谄媚地去讨好那些有权势的学生。
在见识过大都市的繁华以后,最后只能回到那个破旧的小镇,一辈子烂在那个落后的地方,到死都没办法走出去。
他也不想像条狗似的去讨好那些人。
可是他没有办法。
如果他不去讨好有钱有势的学生,他会被孤立被欺负被霸凌,甚至会被扔回原来的那个破学校。
刘利飞死都不想回去。
享受过这种奢靡腐败的人生以后,他再也回不去了。
刘利飞知道以顾寒洲的学习成绩,肯定能考上最好的大学,将来会有大好人生。顾寒洲的未来是一条显而易见的康庄大道。
这样的认识几乎让他嫉妒地眼睛赤红,心脏恨得滴血。
顾寒洲想出人头地,飞上枝头变凤凰。
可他偏不让,他偏要毁掉顾寒洲。
他做不到的事情,任何人也别想做到。
自古以来,从烂泥里出生的人,原本就应该烂在泥沼里。
浓烈的嫉妒心作祟,让刘利飞原本丑陋的面容变得愈发扭曲。
如果能把偷手机这件事栽赃到顾寒洲身上就好了,那顾寒洲的人生肯定会被彻底毁掉。顾寒洲不可能再去考大学,不进监狱已经算他走了狗屎运。
刘利飞眼里闪烁着恶毒的光,刚好最近班主任已经开始怀疑他,这种关键时刻把脏水栽赃到顾寒洲身上再好不过。
毕竟手机已经找不到了。
刘利飞曾经想把已经卖掉的手机赎回来,赶紧还给班主任。但是在网上购买手机的买家就像人间蒸发了一样,怎么都联系不到。他试过给买家打电话,最后发现那个电话根本是空号。
见了鬼了!
刘利飞把猩红烟头碾碎在油桶上,不耐烦地命令道:“你最好快点去找班主任承认是你偷了手机。”
“不然别怪我做事不地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