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后有人!
桑愿一下子就打了个激灵把自己惊醒, 他刷地一下转过身,手心的枝条从未出得如此之快,一把就抽了过去。
本就偷摸上来的戚宁安哪里想到他睡着了还这么警惕, 他本来就没想打扰他睡觉,因此连抱都不敢抱,只安静地贴在他的身后。
这一枝条来得太快,他一时没法完全闪避, 只本能地把头往后仰,脖颈和胸膛处被抽了个结结实实。
合体期的枝条堪比金石,几乎是带着桑愿的大半修为, 没有丝毫防御之下, 戚宁安当场闷哼一声。
“谁!”桑愿大惊, 一枝条又抽了过去,火蚕被被波及, 瞬时四分五裂,里面的火蚕丝洋洋洒洒地落在各处。
戚宁安总算反应过来,一把捏住他的手腕,声音低低沉沉的:“别怕,是我。”
熟悉的清冷嗓音让桑愿回过神, 他坐在床榻上,浑然不顾落在身上的火蚕丝,难以置信地出声:“戚宁安?”
“嗯。”戚宁安也坐了起来,夜明珠的光芒下,他脖颈上的一处细长的红痕一直延伸到衣襟之下,格外醒目。
惊吓过后的桑愿在看清他的脸后总算反应过来,一张脸上红白交替,没好气地说:“怎么是你?”
他手上的枝条收了起来,饶是戚宁安也没看到他藏在何处。
“事情谈完了,便来休息。”戚宁安回答,他下意识地摸了摸脖颈处的红印,手感下是一片凸起的长条。
下手还真重。
桑愿看到他的动作,眼底有点心虚,没好气地说:“谁让你半夜吓人的,没抽你第二下算好的了。”
见他垂眸坐在那不说话,他色厉内荏地小声说:“痛不痛?你不知道避开啊?”
吓死他了,他还以为是什么坏人呢。
“抱歉,吓倒你了。”戚宁安语气中像是带着点委屈,“是我的错。”
他认错得这么快,桑愿心里的那点担惊受怕的怒意突然消散,连对他半夜爬床的行为都忘记追问,只觉得修长脖颈上的红印格外刺眼。
他叹了口气,知道今晚该是睡不着了,只得从本体空间内拿出一个巴掌长的墨色玉盒,认命地说道:“算了,我给你上个药,大家也算扯平了。”
戚宁安运转灵气自愈的动作被自己暗自掐断,他看着那比落在墨色玉盒上的玉白指尖,喉结猛地滚动两下,随即“嗯”了一声。
桑愿只得打开玉盒,露出里里面浅绿色的膏体,这还是他在药峰买的,听说效果还不错。
指尖挖出一小坨膏体,抬了抬下巴:“把头仰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