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恢复成了那副冷静自持的模样,桑愿差点以为刚才的一切是自己的错觉。
桑愿没有去接,戚宁安拧着眉不知在想什么,干脆再次捉过他的手腕。
这次他的力道很轻,轻得桑愿轻易就能挣脱,还刻意避开了手腕处的痕迹。
见他没有挣扎,戚宁安不知怎么的松了口气。
“你是戚宁安吗?”桑愿突然问了一句,其实他知道剑君被夺舍的机会微乎其微,但仍是忍不住多问一句。
这具皮囊俊美无俦,立如兰芝玉树,浑身气质如霜似雪,堪比雪山苍松难以攀附。里面藏在一个无法看透的灵魂,以及一颗剑心通明的心。
桑愿看着他清冷的眉骨一时有些失神,当他看见戚宁安因为自己的问题而罕见地出现惊讶时,心情突然好了起来。
“那我考考你吧。”他没有抽回自己的手,反而换个了双腿置于胸前的舒服坐姿,问,“我房里有几枝梅花?”
戚宁安回得很快,几乎是没有思考:“七枝。”
“对!”其实他自己都不记得,于是下巴微抬,说道,“那你上药吧。”
是他造成的,就让他解决,桑愿心安理得地想,压根不觉得让一位大乘期的剑君给自己上药若是被别人看到会有多么震惊。
他坐在那,下巴放在膝盖上,一只手时不时地扣着垂下来的衣摆,耳尖有点红。
瓷白如月的手腕上,青紫和绯红更加明显,忖着肌肤晶莹雪白,纤细易折。苍绿色的广袖轻飘飘地搭在手腕上方一点,仿佛被风一吹就能掀开,露出里面更加柔嫩的肌肤。
这是戚宁安第一次有机会端详他的手腕,纤长的手指正对着自己,能看到偏圆润的指甲上泛着淡淡的健康红晕。
这是一只很漂亮的手,正如他的人一般。
桑愿觉得等得有点久,语气中带着点不满意:“你怎么这么慢。”
戚宁安身上冰冰凉凉的气息不知从何时消散了一些,两人靠得这么近,他竟然也不觉得冷。
话音刚落,清凉的触感覆上手腕,激起肌肤的轻颤。
“别动。”戚宁安低头认真地给他涂抹生机膏,极品的灵膏很快舒缓了肌肤上的疼痛,就连效果都肉眼可见。他该是从未做过这种事,动作间不太熟练。
可以生白骨的极品灵膏就这样被用在肌肤表面的青紫上,偏偏两人都没觉得有什么不对。
疼痛的舒缓让桑愿觉得很舒服,他忍不住哼唧了两声,像是枯黄的叶片受到雨露的滋养,忍不住重新舒展在阳光下。
戚宁安眼眸低垂,喉结处发痒,剧烈地滚动之后,他涂抹灵膏的力气变大一点,原本盘坐的双腿微微收紧,小腿肌肉紧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