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一位身着灰衣的男子被他带了上来,他呈上一枚令牌。
这是一块由玄天门特产的白日露混合着玄铁制作而成,触手温热,经年不腐。标识凭证已经被磨得平滑,显然是有人小心保存时常拿出把玩。
赵掌门输入一道灵气,没有装饰的表面浮现三个金色的“玄天门”字眼。
“确实是我玄天门曾经给出的恩助令,我们一共给出了四块,已经陆续回了三块,这是最后一块,只是没想到是在兴府府君手里。”赵掌门把恩助令递给戚宁安,“这是宗门曾经欠下的因果,此番你去了解吧。”
这是玄天门曾经遭难时对前来相帮之人的许诺,若他日想帮之人逢难,可遣人带着恩助令前来求助。从上一任掌门中得知,这恩助令在四百年前一共给了四块,一百五十年前回收了三块,最后一块迟迟没有消息,他们还以为持令之人已经归于黄土。
有恩助令在,玄天门不能拒绝这种诉求。
“府君说,还望剑君能出手相助。”来人的脊背弯得很低,声音有点哑,带着风尘仆仆的疲惫感。
戚宁安接了令牌,他目光停在上面几息,直到来人后背都沁出冷汗,才听见清冷的声音在头顶响起:“抬起头,你叫什么?”
许是他的声音太冷,来人忍不住抖了一下,极力按捺住惧意,勉强抬头僵着身子回答:“回禀剑君,我叫凤定。”
像是随口一问,戚宁安并未多说,而是抬脚而走,脚步很稳。
“走吧。”他说。
......
烈日高挂,炎炎的热气不断向地面扩散沉积,树木上的叶子一动不动的,用沉默抵御着热意。
桑愿跟在于非臣后面左绕右绕,虽然他呼吸均匀平缓似乎不受天气影响,但对高温的本能抗拒使得他心情不是很好。
特别是,当前面人又一次没找到路后,这种烦躁更是得到顶峰。
“你该不会是骗我吧?你确实这是去往永梦山的路?”要不是天外石的线索在他身上,桑愿早就不在这烈日下呆着了,还不如找个山间清凉小溪扎根休息。
于非臣脸上有点红,不知是热的还是怎么,他转头就看见桑愿大喇喇地坐在树荫下,身子斜靠在树干上。即使他脸上瓷白如初,但自己总有一种他跟在后面受累的感觉。
毕竟是自己没找到路,他莫名有点气短。
“按照地图上看,就在前面。”他走到桑愿面前,语气有点干巴巴的。
桑愿毫不客气地瞥了他一眼,语气怀疑:“你确定?”
他无聊地揪了片草叶在手上捏搓,满是不信任:“你带着我在这里已经饶了大半天了,除了在太阳底下晒得冒烟,还找到了什么?”
草叶被他搓成球弹到于非臣衣摆上又落下,他伸手:“靠你是不行了,把地图给我看看。”
“这......”于非臣有点迟疑。
桑愿也不催,他眯着眼睛感受着树荫底下的清凉,感觉刚才被晒卷翘的叶片舒服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