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在等他还是等许海洋?
顾北心底突然浮现出这个问题,连他自己都有些不解。
但临近会考他也没想那么多,只喊了乔修文一声。
而乔修文听见顾北喊自己,猛地回过头朝他看去,瞧见真的是顾北之后眼睛一亮,小跑着朝对方的方向而去。
等到在顾北面前站定,二人一块儿往校门口走的时候他才问:“你晚上打算带娟娟吃什么?”
顾北垂眸想了想,摇摇头说:“没想好,你想带她一起吃点别的吗?”
被顾北猜中自己的心思,乔修文也不觉得尴尬,吐了吐舌头笑嘻嘻地说:“是呀,你当哥哥的不同意吗?”
顾北看着乔修文脸上的笑容,心中突然生出几分想要将人藏起来不叫外人看见的心思。
他眼底暗了暗,可又在一瞬间猛地回过神来,抬手就想狠狠给自己一下,心想自己这都是在想什么。
乔修文跟乔母待的那段时间多少有些被乔母带到了说话习惯,有时候会带上一些语气词说话,有时候尾音还会上扬一些。因为这个小习惯,还有“阳刚”一些的男生看乔修文不顺眼,但乔修文一直跟在顾北这样高冷不近人的学神身边,倒也没什么人到乔修文身边来寻晦气。
对于这样的小习惯,顾北其实也是有些不大适应的,但这个不大适应并不是觉得如何的不好,不过是因为顾北听到这些小小的习惯总是会心头一颤。他要说是不习惯乔修文的小动作,不如说是不习惯失控的自己。
顾北不喜欢失控,如同当年母亲的死亡与继母的进门,都是属于人生出现了意外,人失去了对自己人生的掌控。他也不喜欢失控的自己,他不想看到自己被其他情绪左右,变得不够理智。
可仔细想来,当初会在乔修文哭的时候递一张纸巾纸巾的他就已经是在失控了。
“姜北?”乔修文喊着这个名字,心里想着究竟还有多久顾北才会用回顾北这个名字。
顾北转头去看乔修文,很突然地牵住了他的手,手心热乎乎的,话语却有些冰冷冷的,他说:“随你。”
买了饭到顾北家里去吃,吃完饭之后乔修文自然是回到自己租的房子去。
他带了书回来复习,想着会考之前再过一遍知识点,争取考三个A出来。
这对读书时候的乔修文来说其实根本不是什么难事,但现在的他是当了社畜又被迫回来当学生而且仅仅复健了一年的乔修文,到时候能考成什么样还是未知数。所以他还是想着利用考前的事件好好复习复习。
可是一进门他就接到电话说乔父想要拔管,连忙打车去医院,到了之后跟乔父吵了一架,又在医院守了一晚上才回去。第二天他拿了衣服和书又跑去医院,生怕乔父有什么极端举动,就算有护工在也是守着。
这一守就守到了这一届高三高考完,乔修文看着电视里对考场外高考生的采访,笑着对床上的乔母说:“妈妈,明年我也要高考了。明天要先参加会考,如果我考了个好成绩,你醒来夸夸我好不好?”
乔母当然是没有回应,但乔修文也没有气馁,只是收拾了一下东西,嘱咐护工小心一些就休息准备第二天的会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