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话显然不是对病床上刚做完手术的家伙说的,燕时澈闻言推开门,两人再次回到走廊上,之前的白大褂们已经消失了,他们现在应该所处另一个世界。
“五楼的院长室只对本院病人开放。”医生提醒了一句,“你们现在还不完全属于这里。”
不完全属于这里?
郁燃恍然,他回头望了一眼手术室上挂的钟,现在正好是上午九点半,早餐时间已经过了。
“我们现在上去吗?”燕时澈问。
“出不去,至少要等到午餐开始。”郁燃扯了扯燕时澈雪白的衣服袖子,一边走一边说,“我猜他的意思是,我们要食用这里提供的餐点才属于这里的人。”
说完他又遗憾地感叹了一句,“其实昨天我们就可以离开的,但是我当时没想通关窍。”
“什么关窍?”
“就是清洁工塞进门缝的那张纸条上写的。”郁燃说,“‘你决定你将拥有的命运’,既然红色白色、左边右边都没有区别,那唯一不同的就是每个人的选择。”
“按照我以前的习惯,做出的选择很容易受线索的影响,即便线索不足,我也能从逻辑方面推测出大概情况。说实话这种思维在其他剧本非常适用,就算是灵异本也必须有因有果,恰恰这个剧本是个例外。这几天我始终深受其扰,研究那些莫名其妙的规则,想要探索出一条完美的通关道路。”
“但这个剧本的线索正好缺乏逻辑,环环相扣又处处充满矛盾,所以你之前的方法行不通了。”燕时澈接话。
“对,如果按照不同的规则体系行事,就永远无法真正地融入疗养院——无论是真实的那个还是荒诞的这个。”郁燃点头,“无法融入,所以无法通过相应的方法离开这里。”
郁燃走下三楼,在第二间治疗室前停下,“不过我还有一件事想不通。”
燕时澈默契道:“拍摄目标那婪符件事?”
郁燃转头盯着男人半晌,忽然抬手在他脑袋上揉了一把,“真聪明。”
燕时澈侧脸一痒,被郁燃顺手揩了把油。
“我们的思路是逃离疗养院,这是为了自身安全着想。”郁燃说,“毕竟‘没有人能活过七天’这句话听上去不像是鬼屋噱头。但拍摄目标的‘无’字还没解决,我不认为这个剧本真的就没有拍摄目标。”
燕时澈扬眉,“你的意思是,这个拍摄目标可能是让我们不要去做任何事?”
“也可能是让我们随心所欲想干什么干什么。”郁燃坦白,“不过我有种不太妙的预感……”
他牵着燕时澈的手,推门的时候叹了口气,“这个五星本太简单了。”
三楼第二间治疗室就是所谓的“切除病房”,郁燃推开门,没有跟燕时澈解释什么,向里扫了一眼,病房里仍旧是之前的那些病人,还多加了一个床,一个独眼病人坐在床头望着窗外发呆。
郁燃他们刚打开门的时候,独腿男人正扑在地上,艰难地驯服他的右腿,一边用绳子将腿绑在身上,一边骂骂咧咧地和断臂的病人吵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