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不太平啊。”
“两天收了两个出事的,唉。”
两个护士一边聊天一边往郁燃他们方向走来,两人下意识就要躲开,谁知其中一人抬头向他俩笑了笑。
“午安,客人。”护士礼貌地打了招呼,似乎又不太在意两人的回答,说着话向楼上走去。
“是那天在餐厅被叉子插进眼球的人。”郁燃抿嘴,这里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们还在三楼走廊,但郁燃有种感觉,他们现在所在的疗养院已经不是刚才的疗养院了,就好像进入了另一个平行时空。
而一切的变故都是在他们听见那个小女孩的哭声之后,楼梯变成了十三级,治疗室变成了十三间,穿着手术服的医生护士在走廊里来来往往。
郁燃看了看自己和燕时澈的衣服,仍旧是蓝色。他又抬头望进走廊,隐隐约约的聊天声从那些治疗室里钻出来。
“我想进去看看。”郁燃有一股说不清楚的预感。他抬头看燕时澈征求对方的意见,男人耸了耸肩,表示自己做什么都可以。
他们推开距离最近第一间房门,乳白的水蒸气扑面而来。
“来新人了。”郁燃还没看清治疗室内的情景,就听到里面有人说话。
白雾渐渐散开,有人大叫:“很冷!把门关上,新人!”
燕时澈关上门,郁燃扫了一周。
离门口最近的地方放着一只很大的橡木浴桶,两只水管插在浴桶两侧,一只放水一只排水,整个房间里都是这里冒出来的热气。
浴桶上方有一面盖子,一只脑袋从盖子正中的洞里伸了出来,望着郁燃和燕时澈,眼神就像是在打量菜市场的苹果,他沉吟一声,“很新的新人,还没有意识到危险的雏鸟。”
郁燃听出他就是刚刚叫关门的人。
洞里向外冒着水汽,随着男人说话,郁燃听见了晃荡的水声——不对,不止是从浴桶里传来的水声。
郁燃回过头,除了浴桶中的男人,房间里还有七八个人,他们都穿着白色病服,好奇地望了过来,在看清郁燃燕时澈身上的衣服后,不约而同地点了点头,“天真的雏鸟。”
这些病人每个都很奇怪,有一个穿着湿漉漉的衣服,光着脚在房间里来回踱步;有一个盘腿坐在一根水管下,每隔三秒就会有水滴滴在他的眉心;有一个直接站在冷水管下,冻得瑟瑟发抖也不离开;还有人赤.裸上身,用大块的冰擦洗皮肤……
他们看见两人的蓝色病服后,并没有什么恶意,瞟了一眼就各自干起了自己的事情。
“请问你们在做什么?”郁燃问。
房间里忽然安静下来,这些病人互相对视一眼,脸上都浮现出古怪的神情。
郁燃抿了抿嘴,以为自己说错了话,抵在门边决定见势不妙就逃走。谁知浴桶中的男人猛地从鼻腔里爆发出大笑,随后整个房间都炸开了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