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 快用餐吧。”修女摇了摇黄铜铃铛,打断了众人的讨论。
修女准备的晚餐和昨天大硠瞂同小异,只不过多了一份红酒土豆炖猪排,这道菜是他们进入剧本中第一次见到的熟肉,似乎刚刚出炉,盈着一层热腾腾的白雾,红酒的芳香和猪肉的油脂气扑鼻,让人根本挪不开目光。
繁琐的祷告之后,胖子拿起叉子直奔主题,飒!一把尖锐的餐刀直插进他肥硕的两根指缝之间,寒光闪闪,差一点就要割断他的手背。
胖子颤颤巍巍地抬起头,正好看见对面两双冷冷的眼睛盯着他。
燕时澈用餐巾擦了擦手指,皮笑肉不笑地咧开嘴,光看他骨节分明的手掌,就能够想象刚才那把刀插进桌子里的力道有多大。
郁燃嘲讽,“什么都敢吃,你还真是不怕死啊。”
溜光锃亮的秃头瞬间下了一层冷汗,胖子如梦初醒般抖了一下,回想起刚才被魇住似的自己,全身汗毛耸立。
“谢,谢谢啊,燃神。”
餐桌上寂静地像是死了人,修女视若无睹地低下头吃着自己盘中的餐食,冰冷的金属刀叉撞击切割着肉块,在瓷盘上发出刺耳的滑动声。
入口,咀嚼,吞咽,她机械地重复着一个动作,将面前的猪排全部吃光,最后连盘子上的酱汁都卷入了她鲜红的长舌中。
“那么,夜安,客人们。”吃完饭,修女擦干净嘴角的油渍,准备去塔楼做晚祷。
“等等——”吴落叫住了她,“请问你知道我们的同伴在哪里吗?”
玛丽微微垂首,脸上露出诡异的哀伤,“很抱歉,不过,希望他能按时回来。”
说完,她掀起袍角,如幽灵般离开了大厅。
但这一整个晚上暴一沣都没有再出现。
天一亮就到了第三日。
郁燃含着水果糖从楼上下来的时候,剩下的三人正围在大厅门口。
城堡的大门隙开一条缝,一只手从缝隙外面伸进来,静静地瘫在地上,已经惨白发紫,但还是能看出之前雄壮的肌肉线条。
燕时澈上去把门推开,一具赤.裸的尸体横在城堡门口,尸体像一只抽瘪的气球,苍白如粉墙,皮肤急剧缩水,皱巴巴地垂搭在身上。
“暴一沣?”郁燃皱着眉,看了好半天才认出来。
他的脸也完全失去了血色,上半身出现了一个空洞,半边肋骨不翼而飞,身上和地上却没有一滴血。
郁燃分开众人,直接在尸体前面蹲下,“燕时澈,翻个面。”
被指使的男人叹了口气,用餐桌上的餐巾裹住手,将暴一沣掉了个面。
背面也是一样,白如皱纸。
郁燃接过纸巾,垫在指尖上,摁了摁尸体背部几个地方的肌肉,松开手指,毫无变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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