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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一沣并没有离开城堡,他走进了一楼的厨房,高大的身躯藏在柴火堆的阴影中。
刺鼻的霉菌味道熏得他头晕眼花,不过好歹捱到了傍晚。
哒哒哒的木质高跟鞋与袍角落地的飒飒声缓缓地响起,修女玛丽进入厨房开始准备晚餐。
暴一沣放缓了呼吸,玛丽靠近柴火堆取晚餐烧火用的燃料,好在这片木柴墙足够厚实,将他严严实实地遮住,没有被发现。
玛丽嘴里哼着古怪的童谣,瘦长的手臂将一大捆柴拦腰抱起,扔进了火炉之中。
暴一沣从木柴的缝隙中望去,看见一个穿着黑袍的背影蹲在地上,木柴一进炉就发出滋啦滋啦被烧焦的脆响,嘭起的火光照在修女苍白的脸颊,映得她通红,像地狱里的鬼魂在火中燃烧。
可怖诡异的感觉在瞬间席卷了男人的全身,他抵住后槽牙,努力克服心中的恐惧。
玛丽站起身,将岛台最顶上一只血淋淋的大鹅从铁钩上取了下来。
她抽出一把浮着油光的剔骨刀,时断时续地哼着歌,熟练地将禽肉分割开来。
首先要宰掉头颅,把死鹅的脖颈像皮筋一样拉长,对准骨头的缝隙一刀划下,未流干净的血水溅了她一脸,玛丽毫不在意,只是用袍角抹了一把,脸上大片腥臭的血水晕开,落到她的唇边。
修女伸出舌头将血舔舐掉,就像在舔舐面包上的蜂蜜。
她再次举起刀柄,砍断充满了污秽的脚蹼和鹅屁股。她换了一把更加锋利的刀刃,将鹅的肚子从上到下剖开,淡黄色的脂肪一下子就从皮和肉之间溢了出来。
修女的双手沾满了血水和油污,她放下刀,将手缓缓地伸进鹅的肚子,在一阵黏糊糊的咕叽声中,手腕往外一拉,将所有肮脏的内脏都掏了出来。
暴一沣死死地盯着那个瘦长的女人,看她在一堆下水中摸索,将鹅肝和心脏取了出来,剩下的扔进了火炉。
噗呲——
内脏的水分瞬间被火苗舔舐干净,浮起一团腥臭的雾。
修女愉快地弯起嘴巴,将血淋淋的心脏和肝脏塞进了嘴里,细密尖锐的牙齿咀嚼着生肉,咕噜一声咽下了喉咙。
暴一沣再也忍不住了,他握起柴火旁的斧头,静悄悄地走到哼歌的玛丽身后,锐利的斧刃高举,在火光中闪出一线血光。
修女的脖子如同一根脆弱的木柴,被横劈砍下。
喉咙里的歌声同嘴角的笑容一起,随着苍白头颅倒地,血水沿着脑袋滚落的方向蔓延了很长一段距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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