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时澈又问:“追吗?”
“不。”郁燃拉住燕时澈,“他们来了。”
程希佑和曲蕊从另一头小跑着赶了过来,“没事吧,郁哥?那家伙是谁啊?”
“没事。”郁燃也一脸莫名其妙,“我也不认识,撞了我一下就走了。”
“吓死我了。”程希佑看他一眼,夸张地吐了吐舌头,“差点以为又要出事。”
两队人马聊了几句,又散开去。
燕时澈瞟了一眼青年,“演得挺好。”
“谢谢夸奖。”郁燃似笑非笑。
“他给了你什么东西?”燕时澈问。
即便刚才黑影跑得再快,那点小动作也逃不过男人的眼睛。
燕时澈看得一清二楚,那家伙撞过来的时候往青年手里塞了什么。
郁燃摊开掌心,指尖捻开裹成小管的纸条。
一面用炭笔写着“求求你杀了我们!!!”,另一面写着“去找棺材!”。
“果然西厢房那口棺材有问题。”郁燃低声道,眉头却始终没有放下。
这个人为什么要给他们这种提示,纸条上的“杀了我们”又是什么意思呢?
“怎么了?”燕时澈接过纸条。
郁燃问:“你能想到什么?”他指着那三个几欲冲破纸张的叹号。
“诅咒?”男人迟疑了一下,“你认为是什么?”
“对啊,诅咒。”郁燃重复了一遍,“一种能够让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诅咒……”
***
晚上吃过饭,天色骤变,像被打翻的墨水染透了,呈现出一种蓝不蓝黑不黑的忧郁色彩。
原本干瘪的弯月在今晚忽然变得饱满起来,在天上显得更大了,斑驳的光影在丝状云中晦暗不明。
程希佑和曲蕊很快回了房间,郁燃合上祠堂门,转过身。
燕时澈刚点了香,密闭的房间中全是浓沉的佛堂味,让人鼻尖发痒想打喷嚏。
祠堂夜间只有两盏煤油灯,放在供桌的两侧明明灭灭,在神像脸上打下角度诡谲的投影,它更加愁眉苦脸,总是在唉声叹气。
男人低沉的声音响起——
“开始吗?”
“嗯。”
说完,郁燃走到供桌前,木质的架子上层层叠叠摆放着四十四只木主,整齐有序,乌黑的漆面在神像下显得十分肃穆。
木主上的人名大多姓冯,看来冯字是村中大姓。
他随手拿起一只,木主是由两块方形的木头粘连而成,侧面有一条修饰精细的缝。正面用黑色的涂料写着“冯仁义”,背面刻着生辰八字。
“有点轻。”他递给燕时澈,“能撬开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