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靠啊啊啊!”程希佑大喊一声,蹦到离他最近的郁燃旁边,抱住了青年。
突如其来的大面积肢体接触让郁燃全身一僵,他挺直脊椎,面部肌肉都紧绷起来,优秀的专业素养让他堪堪维持住了之前的体面。
还好这时候所有人的注意力都不在这,他们被程希佑的叫声吸引,一齐望向祠堂外。
阴媒带着两名大汉无声地出现在阴影中,塌软的皮肤下浑浊眼球微微转动,目光阴冷地环视祠堂,死亡现场尽收眼底。
她的脸色沉得几乎能滴出水来,狠狠地扫过祠堂内的众人。
良久,阴媒招了招手,后面的大汉搬来了梯子,熟练地上梁,把尸体搬了下来。
趁这个时候,郁燃不留痕迹地移步,从程希佑的“随机抱大腿”范围内撤离,并警戒自己以后离这人远一点,免得被误伤。
壮汉把陈童抬上了准备好的木板,没等众人反应过来,那两人就一前一后把尸体搬走了。
“出了一点小意外,我们会妥善安置她的。”阴媒眼神剜过众人,“一切都会解决的。”
她嗬嗬地冷笑,在所有人都没反应过来前,消失在祠堂门口。
在某个瞬间,郁燃目光忽然射向阴媒的背影。
他听见,大汉抬起尸体时,阴媒诡异的低喃,“又多了一个……”
等众人平复好心情,天色也已经亮了。
今晚轮到程希佑和曲蕊守夜,加之沈同宇撞鬼后身心俱疲,通通回屋补觉。
为了避免再出意外,三人没再分房间,两男人挤在一张床上,另一张床留给了曲蕊。
郁燃被吵醒后就没了睡意,和燕时澈用过早餐休息了一会儿,决定去村头的木匠铺,看看能不能找到更多有关冥婚的线索。
幸运的是,木匠此时并不在家中,店铺门敞着,只用旧草纸贴了一张告示说上山取材,午间才回。
木匠小屋一共两层,面向村里的土路,底层除了铺子,向后还延伸出一个小厅,里面没有灯看不清,郁燃只能够看见左侧一小条简陋的木楼梯直通二楼。
第二层房间的窗户全部被木板封上,小得像一座鸽子屋。
天光照不进房,燕时澈在前边探路,郁燃在后面观察周围的陈设。
地上全是刨开的木头碎屑,外侧堆积了许多旧木,这些旧木把外头的天色挡住了大半,在屋中筑起浓黑的巢。
一楼小厅与店铺联通,厅后靠墙是一张床,被褥叠在床头,床下有几双鞋,两双大码黑布白底鞋,一双女士绣花黑布鞋。
厅正中放着一只桌,桌上搁着两双筷子、半盆剩粥、一碟咸菜,一股菜油的酸味飘在空气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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