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陆扬呼吸猛地一窒。
他抬头,想问不是结束了么,这是什么买一送一的福利吗?
到最后,说出口的是让人脸红心跳的:“我想躺着做,行么?”
对方对他的宠溺显然高到了无法想象的地步,这点就算沈陆扬再粗神经、再不会利用这点,也总有些情不自禁的时候。
从小没有受过偏爱、只会一味付出的孩子,得到了独一无二的宠爱,第一个想法是藏起来,第二个,就是炫耀。
向全世界,包括给予这一切的人。
谢危邯指尖挑开第三粒纽扣,眸底的红一闪而过,转瞬间变成温润的黑。
他可以变成世界上最慷慨的绅士,给予你想要的一切。
但他骨子里终究是一个苛刻贪婪的魔鬼,哪怕只是一个轻柔的吻,也会从你身上撕咬出匹配的伤口——这是代价。
沈陆扬在还没有意识到的时候,已经缴纳了不知道多少“代价”。
不是他太过迟钝,只是魔鬼篡改了规则,落在他身上的代价实在是,温柔的不像话。
“累了?”
“困了……”
谢危邯什么也没发生过一样,收回手:“送你回家。”
沈陆扬还没反应过来,对方已经帮他系好了三颗纽扣,指腹在他嘴唇上按了按,恢复成温润如玉的模样:“走吧。”
沈陆扬稀里糊涂地坐上了副驾驶,看着车窗外飞速晃过的街景,脑袋里还在晃。
怎么就回家了呢……他还,没完事儿呢。
他抓了抓耳朵,眼神瞟向谢危邯的侧脸,街边晃过的灯光在轮廓立体的脸侧交叠,最终在高挺的鼻梁划出不甚清晰的明暗交界线。
展示着赤裸裸的残忍,又裹上温柔甜蜜的糖衣,等你一口一口贪吃地舔掉所有糖,就会发现里面最真实的味道——
醉人的甜,比糖衣还甜。
沈陆扬非常认真地评价。
去的时候觉得漫长的路线,在回去的时候好像施了加速魔法,沈陆扬还没斟酌好怎么巧妙地让谢危邯觉得他还需要一点儿“糖”,车已经平稳地停在了他家楼下。
沈陆扬眨了眨眼睛,目光热烈地看着他。
谢危邯的眼底明晃晃地带着了然,却什么也没说,像精明的猎人,安静地等待猎物自己咬钩。
沈陆扬一口咬住鱼钩,刺痛感并不强,反而全是“我做到了”的满足。
斟酌了一路的“巧妙措辞”在即将分别的压力下,都飞的不知道去哪了。
他舔了舔嘴唇,非常勇敢地直接道:“谢老师,能亲一下再走么?”
谢危邯眼尾的笑弧渐渐浮现,他看向窗外,漫不经心地询问:“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