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鹤清抱住他,下巴抵在他的头顶,勾了勾唇角,梁宿能感受到他轻笑时胸腔的震动,他说:
“当然也是在师叔怀里啊。”
梁宿被他抱在怀里,听他说着绵绵情话,一边觉得甜蜜,一边又忍不住想着系统说的话,左思右想,觉得师叔是他最最信任的人,除了他,自己还能问谁?
于是梁宿开了口:
“师叔,你认识……江敬吗?”
……
空气猛地结冰了。
话音刚落,梁宿感觉抱着他的人的身体倏然僵硬,背后的双臂猛地收紧,勒得他疼痛了起来。
他皱了皱眉,“……师叔?”
他喊了几声,然而对方却没有任何放开他的意思,良久,传来顾鹤清仿佛压抑着什么的声音,森冷无比:
“你……是在哪里听到这个名字的?”
他的声音非常冷,冷得结冰,带着压抑到极点的颤抖。
——如果梁宿能看见的话,他还能看见顾鹤清阴沉暴戾的眼神,酝酿着滔天的风暴,仿佛一个择人而噬的野兽,带着极端病态的偏执。
梁宿感觉到顾鹤清的不对劲,奇怪地说:“我在梦里听到了这个名字,但我不知道他是谁……”
他对顾鹤清非常坦然,毫不掩饰,却不想后者听到这番话,语气古怪,“……梦?”
顾鹤清眼神沉冷,嘴角抿成一条冷硬的直线。修士不常做梦,梦往往象征着一个预兆,更何况他对梁宿施的……
顾鹤清吻了他的嘴唇一下,眼神暗沉,直勾勾地盯着他,诱哄地说:“宿宿,你还梦到了什么,告诉师叔,好么?”
梁宿想了想,不知道应不应该把“师叔骗他”的这件事告诉他,所以说:“它说,它来自别的世界,跟我说了一堆神神叨叨的东西。”
梁宿好像突然对爱人有了隐瞒的东西,他说:“……说了好多,我都记不太清了。”
顾鹤清有些激动,按住他的肩,双目血红,神色带着疯狂,大声说:“怎么会记不清呢?!再想想!再想想!宿宿,告诉师叔,嗯??”
“……”
梁宿突然觉得爱人变得有点陌生,这让对顾鹤清无限依赖的他第一次对爱人产生了些微的抵触,垂下眸子,“我真的记不清了……”
他皱着眉,手掌抵在额头上,头痛欲裂的样子,顾鹤清看见他这般难受的样子,连忙点了点梁宿的太阳穴,霎时间,一股冰凉舒服的感觉传入梁宿的脑子里,让他的眉头舒服地舒展开来,随后,白衣仙人将他紧紧地抱在怀里,一刻不停地吻他,吻他的额头,吻他的脸颊,吻他的嘴唇,说:“师叔错了,师叔错了,师叔不逼你了。”
梁宿感觉顾鹤清的呼吸急促,压抑地颤抖着,极其没有安全感地疯狂吻他,仿佛要靠这样亲密的接触,才能感觉到梁宿还在他的身边。
见他这样,梁宿有些心软,心想自己对爱人是不是太严苛了,于是伸出手臂,回抱住他,“没事的,师叔。”
感受到梁宿的回抱住他,一如以往,顾鹤清就像窒息的人猛地吸入空气一般,舒出一口气,这才从天崩地裂般的痛苦中挣脱出来。
但他仍是不放心,急切地对梁宿说:“说爱我,宿宿,说爱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