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侄的脸颊那么白净。师侄的眼睛那么漂亮。还有师侄的睫毛,师侄的头发,师侄的呼吸,与师侄共处一室的空气……
顾鹤清不满足的闷喘声从两唇相触的缝隙中传出来。
他伸出修长泛凉的手,捧住师侄的脸,一刻不停地吻着他。
他的吻那般急切,那般餍足,那般渴望。
仿佛他早就想对梁宿这么做似的。
两人忘情地吻在一起,突然,门外传来了脚步声。
梁宿睁开眼,顾鹤清捧着他的脸,吻着他的唇,鼻尖也触碰着他的鼻尖,仿佛根本听不到门外的动静似的,他无奈了,稍稍退后,然而顾鹤清的唇很快又追上来,无奈之下,梁宿推开了他,警告他:“有人来了。”
顾鹤清只顾吻他,边吻边说:“不管他。”
“是么。”梁宿眯了眯眼,笑了笑,“可你不是刘家大少爷啊。”
顾鹤清猛地睁开眼。
听着梁宿慢悠悠地在他耳边说:“我的新郎来了,你走吧。”
顾鹤清的眼神阴沉下来,直勾勾地盯着他。
同时手握成拳,青筋暴起,似乎在压抑着什么。
“砰”的一声,门被外面的人推开了,传来醉醺醺的声音:“我、我的娘子……”
刘少爷像看不到屋内的另一个人似的,直直地朝梁宿走去,“娘子……”
一阵强烈的危机感升起。
刘少爷醉醺醺的眼狐疑地看了看四周,并没有看见什么异常,然而,身上却莫名起了一身鸡皮疙瘩,一股冷意袭上心头。
白衣仙人的手中幻化出长剑,抵在了刘少爷的脖子上,声音冷淡,眼神却偏执地看着梁宿:“如果我杀了他,你就会做我的新娘吗?”
梁宿的脸上是浅淡的微笑:“可他是凡人啊,师叔。”
衡霄派是正道门派,而顾鹤清是受人敬仰的正道大师兄。
顾鹤清的剑,能杀鬼,能杀魔,但就是不能杀人。
杀魔者为仙,杀人者为魔。
白衣仙人垂眸,眼神晦涩不明。
是啊,刘少爷为什么不是魔,像陈兆那样,变成魔,他便可以心安理得地杀了他。
以正道的名义,杀掉所有接近师侄的人。
杀掉所有夺走师侄的注意力的人。
顾鹤清温柔地看着师侄,柔声说:“梁宿,这一次,你再假装看不见好不好?师叔不想让你看见师叔杀人的样子。”
梁宿说:“师叔,你杀了我罢。”
他看见,师侄的身上,出现了一股熟悉的魔气。
顾鹤清蓦地睁大了眼睛。
他眼里的波动还残留着余韵,彰显了他不平静的心。
很快,顾鹤清发现他在自己的府邸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