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敬又重复了一遍,“我们试试吧。”
“……”
梁宿还是觉得不可思议,好好的直男怎么说弯就弯了呢?他又问了同样的问题:“你到底喜欢我什么?”
上次他问了同样的问题:你到底喜欢我什么?
那时候的梁宿是心有成竹的。
江敬喜欢他,无非是因为他的长发,他可以混淆性别的外表,如果他把头发剪了,让江敬再也不能把他当作女人,这样,他就不会喜欢自己了吧。
但是现在,他看着江敬的这副样子,觉得自己也许可能大概是……失败了。
江敬的眼睛一秒钟都离不开他,闻言,他摇了摇头,“我不知道。”
面对同样的问题,江敬也给了同样的答案。
他不知道。
江敬说:“曾经我也和你一样,以为喜欢你是因为你的长发。但是现在我发现并不是这样。”
“刚才看到你剪了短发,站在门口的时候,”江敬吸了一口气,“说实话,我确实被吓了一跳。”
江敬说:“但是后来我反应过来,站在门口的那个男人是你的时候,我还是,为你心动了。”
胸腔的心脏砰砰狂跳,仿佛在雀跃地欢呼着。
是梁宿啊。
是他的梁宿。
他回来了。
江敬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他:“然后我发现,我就是喜欢你。”
他终于知道了,为什么以前他找的那些“妈妈”们,明明每个人都留着一头秀丽的黑发,明明长发就是他喜欢的,他却很快就对她们失去了兴趣。
因为她们不是梁宿。
“无论你是长头发也好,还是短头发也好,无论你是女人,还是和我一样,有同样身体构造的男人,我都喜欢你。”
江敬的眼睛通红,眼里夹杂的无限的爱意和渴望,而爱意,就会让人变得卑微,哪怕是那个拥有一切的天道之子,“就算你不喜欢我,我也还是,喜欢你。”
如果曾经有人对他说,你以后会爱上一个人,很爱很爱,爱到,哪怕你死去,一颗跳动的心化为灰烬,它还是会顺着风,飘到那个人身边,成为他脚下踩的泥土。
江敬一定会笑他是一个诗人。
但现在他懂了。
如果那个人是梁宿的话。
他的灵魂会在土壤里拼命生长,为他绽放出这世间最美丽的玫瑰。
“所以,”
江敬动了动唇,眼里带着不顾一切的决然和执着,“我们,试试吧。”
爱是什么呢?
在梁宿看来,爱情就像那玫瑰,美丽,娇弱,就算你把它娇养在玻璃罩子里,日日夜夜为它精心浇灌,最终,它还是会枯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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