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江敬知道他不是。
他是认真的。
如果有一天,梁宿真的要离开他,他会亲自去把他抓回来,关在那座他梦想的城堡里,自己也退出商界,跟梁宿在城堡里隐居起来,一直到他们老去,一直到他们死去。
江敬想象着他们死去的那一天。
头发花白,两眼昏花,甚至连路都走不了。
他们会躺在床上,双手交缠,像藤蔓一样缠绕着彼此,直到他们意识消散,他们的尸体也会缠绵着腐化,变成白骨,化为灰烬,在那座名为城堡的牢笼里飘浮着缠绵。
想象这些事情的时候,江敬内心的愉悦就快喷涌而出。
他知道这些想法是不对的,错误的,疯狂的,甚至是病态的。
他知道自己应该是得了病,如果他还理智的话,他应该主动去看心理医生。
但与其他精神病人不一样,江敬又是清醒的。
他清醒地看着自己病入膏肓,直到无药可医。
所以啊,江敬偏执地想,我不会让你离开的,梁宿。
梁宿眼里的笑意停滞了。
从前,他不会把江敬的一些话当作是认真的,他以为只是玩笑,但自从那晚的那个吻之后,他自然听出了这句话潜藏的暧/昧。
晚上,熄灯以后,两人各自躺在自己的床上。
房间里寂静无声,一个呼吸也清晰可闻。
梁宿直直躺在床上,感觉到隔壁床投过来的视线。两张床靠得极尽,只有半米,一个床头柜的距离。可能是认为他闭上眼睛了,察觉不到自己的目光,所以那个人盯他盯得肆无忌惮的。
梁宿抿了抿唇,转了个身,背对着他。
“……”
身后的目光愈发肆无忌惮了,盯得他如芒在背。
梁宿很想快点睡着,睡着了就不用再在意身后的那个傻/逼了,但是另一方面他又不敢睡着。
那天晚上他一个人在房间里,江敬还会进来偷袭,这次他们在同一间房,他得提防着点。
夜色渐深,江敬还安稳地躺在他的床上,甚至连一点动静都没有,梁宿也逐渐放下心来,闭上眼睛,迷迷糊糊地就要睡着。
他盖着的被子突然动了动。
“……”
梁宿猛地睁开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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