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梁宿都要被气笑了:我不是同性恋,我是怕你是同性恋啊!
他烦躁的时候眉头紧蹙着,闭着眼睛,脸色有些苍白,让人不忍心继续逼他做他不愿意做的事。江敬也不例外,梁宿一皱起眉,他几乎立刻就心软了,柔声说:“我不问了,妈妈,你继续睡觉吧,我不打扰你了。”
说完江敬站起来,温柔地为他捻了捻被角,梁宿躺在床上静静地看着他,深深佩服江敬的“心机”。他若是一直步步紧逼,自己只会厌烦,无论如何都不会妥协。但是如果对方“善解人意”地后退一步,只是为了不让自己费心,那他……
梁宿更加烦了,不耐烦地冷声说:“洗澡了再上来。”
江敬的眼神倏然一亮。“好!好!我立刻就去洗澡!很快的!”
然后不到五分钟,江敬就穿上了睡衣,从浴室里出来了。
兴奋地躺在梁宿身边的时候,听见他背对着自己,警告了一声:“说好了,只是睡觉,我们各睡各的,其他任何动作都不要有。”
梁宿说完,没听到回应,他也不恼,只当对方默认了,闭上了眼睛,准备接着梦周公的时候,听见身后江敬小心翼翼地问了一句:“……那,可以抱着睡吗?”
“……”
梁宿太阳穴突突,头一次对自己的决定产生了后悔的情绪,他咬着牙,一个字一个字地说:“不,可,以。”
然后他听见江敬的声音带了明显的失望,只回了一个字:“哦。”
忍着怒气,梁宿抓着自己的被角,逼着自己闭上了眼睛。
原以为身边有江敬这样的“危险分子”,他今晚很有可能会睡不着,但奇怪的是,房间里安安静静的,梁宿很快就进入了梦乡,呼吸平缓。
他睡得很熟。
睡不着的是床上的另一个人。
江敬枕在手臂上侧躺着,静静地注视着梁宿的后背。
虽然心痒痒的,很想靠的更近一些,抱住他共会周公,但是既然和他约定好了,不能抱,那他就会按耐住自己,不会越矩。
毕竟江总是个会做生意的人,自然知道放长线钓大鱼的道理。
江敬伸出手来,在空气中缩紧手指抓了抓,仿佛就把这个人抓在了手心一样,他勾起一个微笑,在安静的房间里无声地叫了一声:“梁宿……”
这是他第一次想叫他的名字,而不是一个代称,“妈妈”。
*
梁宿醒来的时候已经十一点了。
他看着床头上的钟表,沉默了半晌,怎么感觉自己自然醒的时间越来越晚了。
果然人只要一懒散起来是没有尽头的。
坐起来发呆了好一会儿,才穿上脱鞋准备下楼,在楼梯隐隐约约听见客厅传来打电话的声音。
“嗯,今晚我会过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