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日有听说。”
“沈掠光这个小人!从一开始就居心叵测。他与血阎罗和金钱蟒谋划暗算我,入城后便开始动手。”谢华君气急,动到伤口沁出血来。春容连忙再取药粉软纱,要替她换药重新包扎。
“我听说惊鸿客轻功一绝,但武功平平。他与血阎罗、金钱蟒三人合力,竟能胜得过其余五人?”春容心有不解。
谢华君的八人小队中,武功最高的当属李珠枫,其次是西字雁斋主。血阎罗虽凶名甚广,但武功不及前二者,金钱蟒亦然。这三人即便联手,也绝无可能胜过李珠枫与西字雁斋主联手,更何况还有其余三人在旁看着。
且不说,还有一个祝眠。
提及此事,谢华君脸上恼意更重,踢了踢脚,又牵动伤口,疼得她本就无血色的脸更加苍白。春容无奈,只能尽快剪断软纱,轻手拆解下,擦去伤口两侧血迹后。再重新敷上药粉,昨日小赵取来的药粉这便用空了。
“都怪祝眠。”谢华君难得对他生出怨气,“不知他收了哪家的钱,要杀李珠枫。昨日刚一入城,他们就缠斗起来,给了沈掠光那个乌龟王八蛋可乘之机。那血阎罗记恨我,大庭广众劫了金子,还要再给我一刀。”
春容手一僵,软纱勒紧了伤口,疼得谢华君哆嗦着埋怨:“你轻点儿,疼着呢。”
“抱歉。”她连忙稍松软纱,仔细将伤口包好后,才又开口问,“茉莉呢?”
昨夜春容便在奇怪,谢华君身边应一直有茉莉守着,如今谢华君负伤在身,茉莉却不见踪影。
“沈掠光偷了我的令牌,茉莉去追他。”
“追的上?”惊鸿客并非浪得虚名,脚程之快,江湖中应无人能出其左右。茉莉虽会武功,但要追上沈掠光恐怕不易。
“追不上。但我的令牌不能落在沈掠光手中。”谢华君呼了长长一口气,“刚刚的甜粥再来一碗。”
晌午的饭菜仍是老胡精心准备给春容养伤吃的。谢华君伤重,但胃口尚可,吃了大半。小赵收拾碗筷时开心许多:“老胡还忧心姑娘受了伤胃口不佳,琢磨着花样做饭。待会儿知道姑娘吃了许多,就能安心了。”
谢华君被安置在床内侧,这话听得一清二楚。
春容莞尔回说:“替我多谢谢老胡,劳他费心了。”
傍晚,春容仍独自一人起身煎药,将药渣尽数倒进浴桶中,来日只说泡个药浴,不会有人过分追究。唯一需当心的,便是不知何时会出现的公子瞬。
过了戌时,枯坐禅内灯火熄尽,二人并肩躺着,一同入睡。
春容只觉身心俱疲,怎料还未入梦,便被人唤醒。她提心吊胆一整日等着的公子瞬坐在床榻边上,细腻的手掌正掩在她的口鼻处。而谢华君就在她身边躺着,呼吸匀称,睡得安稳。
公子瞬没有多话,起身便向隔间行去。
春容轻手轻脚地下床,跟着进入隔间。室内漆黑无光,她放缓脚步,轻合上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