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自然知道,皇帝这话也不是实情。
而此时的皇帝变得冷漠,没什么想要继续谈论此事的意思,就连太后也不知该如何继续这个话题,只得警告皇帝道:“老三这孩子厚道,只不过病了这些年,没在朝中办过什么差事,难免容易受人蒙蔽。老四压根不是什么善类,你这样信任他,早晚会后悔。”
皇帝反将了太后一军,问道:“母后喜欢老三多过太子的事,朕也知道。那老三在背后做的那些事情,母后究竟知道还是不知?”
太后愣了一下。
如果她说自己知道,那就是包庇;如果说自己不知道,那就说明她根本不了解老三,她今天的一番说辞也都站不住叫了。
这一局输得彻底,太后冷冷留下一句“皇帝好自为之”便离开了乾清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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荣王府。
三皇子坐在书案旁,低头摆弄着一直怀表,看到萧攸到来后,三皇子瞥了他一眼后,又自顾自低下头来:“真是稀客,自从四弟成了太子后,还是第一次踏入我这个门。”
萧攸道:“三哥怕是记错了,即便我不是太子的时候,这两年也没进过三哥的门。”
三皇子突然笑了起来,且声音越来越大,笑道最后没有了力气,反而剧烈地咳嗽了起来。
“父皇决定怎么处置我?”
萧攸道:“应该不会比大哥和太子更差。”
那也就是说要把他幽禁至死了?
三皇子双目猩红,对萧攸道:“是谁告诉你的?是父皇?还是你自作主张加害于我?”
“是父皇。”萧攸平静道,“他最近一直在思念太子,得知了当初你和太子之间的发生很多事情,觉得太子这些年也着实不易,也难免迁怒旁人。”
“太子?”三皇子呵呵了两声,“他也配为太子么?当年我下生之时,漫天霞光紫气,是朝中少见的祥瑞之日。当年的我和太子一样,都是从三岁开始开蒙,但我却能事事都做到他的前头。先皇后看着贤德,实则连个孩子也容不下,怕我威胁到太子的地位,三番两次对还不到十岁的我出手。”
三皇子这些说辞和萧攸了解到的说法基本吻合,他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看着三皇子,等待着他的下文。
三皇子道:“我只有压抑住自己的聪慧和才能才躲过一劫,可没想到太子比先皇后更是不容人,小小年纪便如此狠辣,就因为我在皇贵妃举行的一次诗会当中风头盖过了他,就伙同赵国公策划了那场事故,让我当众坠马,差点丢了性命。若不是我常年装病,哪里能活到现在?”
说到这里,三皇子声音当中带上了几分悲怆:“明明我才是最聪慧,最该受父皇重视的皇子。先皇后浅薄,没半分容人之量,太子德不配位,恐怕自打我出生时候带着祥瑞起,我们便注定了只有一个人能走下去。”
却不想两人都没有成为赢家,而是闹了个两败俱伤的结局,自己花费那么大功夫扳倒了太子,最后只为萧攸做了嫁衣裳。
萧攸道:“三哥这般聪明,自然知道,即便是祥瑞,也是当年的纯嫔娘娘着人造出来的祥瑞。三哥敢说,当年太子在任中宫时,从无半分意在储位之心?即便你没有,难道纯嫔娘娘和外祖武大人也没有么?我也知道你当年无端被针对了很多,所以也曾经想着,你扳倒太子后会收手,没想到你却变本加厉,越演越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