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夜赵观南从大理寺出来时,已是深夜,没有回府转身又去了崇安街。
站在靖文公府外,看着那块圣上亲笔题写的牌匾,他眸中神色复杂无比。
默默站了许久,直到听见夜里巡逻人的脚步声,赵观南才转身离去。
次日一早正当赵观南想着再进宫一趟时,宫里面突然来了传召,陛下醒来了,召他进宫。
时隔不过三月,当赵观南再度见到高衍时大为吃惊,本只是瘦弱的人如今不过短短三月,竟变得骨瘦如柴,面容苍白如纸,半靠在床上见他来了,费力的朝他笑着。
如果是曾经他或许会直接不顾礼数的直接坐到他床边担忧他的身体状况,斥责宫人未照顾好他的身体。
可如今自从知道了城外截杀昭昭的那些刺客是他所派,二人之间已有了沟壑,再难回到过去了。
赵观南向他行礼,却再无之前的亲近了。
高衍面上笑容有些苦涩,未说什么,只是又费力的撑着身子想再做起来些,他才一动,赵观南就自然而然的伸了手想去扶他,可瞬间又僵在了半空中。
最终还是不忍走近去将他扶了起来,而后又退至边上。
看着他抽回的手,高衍眸光闪了闪后黯然的挪开了,自姐姐那日被他所救,他便知道早晚会有这么一天的。
“表兄,听闻齐姑娘与你一同从漠北回来,你们···”
“我们即将成婚。”赵观南对他如实相告,反正也瞒不过他。
彼此双方都心知肚明,但又都不再提起刺杀的那间事情,于赵观南而言,高衍是君,而自己是臣,他无法去质问他的所作所为,只能尽力护住齐昭。
而对高衍来说却是羞愧与难以启齿,无论是对赵观南还是齐昭,他们俩个都是自己的至亲之人。
说来也可笑,派禁军去灭口的人是自己,可在得知她被救时当时自己心底却松了一口气。
作为帝王他该做的都已做了,他无愧余江山社稷也留了最后的颜面可以去九泉之下见母妃了。
“挺好咳咳···咳咳咳···”高衍说着就剧烈的咳喘了起来,近身伺候的宫人立即围上前忙了起来,他咳的急一发作起来根本就停不下来。
等了约摸有半炷香的时间,高衍才渐渐呼吸,接过宫人手中的茶水润了润嗓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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