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带着依兰走了,谢见微跌坐在地上,她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了。
为什么所有人都要来阻止她,难道要让自己眼睁睁看着高衍被齐昭给毁了吗?
殿内的烛火明亮的刺眼,谢见微痛苦的闭上了双眼,不知怎么又想到了云岚宫,那边的喜烛想来是已经燃了一半了吧,泪珠再也忍不住从眼眶跌落砸在手心就变得冰凉。
夜色冷幽,天空中又飘起了雪花,一点一点掩盖了谢太傅离去时留下的脚印。
赫岚公主入宫后,南罗使团次日就动身离京归国了。
已至年关,使团一行人刚走没几天,赵观南就被母亲叫去询问他和齐昭的事。
问他准备什么时候去靖文公府提退亲的事,赵观南推脱说岁末和人说这个不吉利,又找借口道使团的人虽走了,但赫岚公主还在京中,这样人一走就解除婚约,也太不给她面子了,还是等等为好。
赵母看着儿子一套一套的,心中有的那点怀疑也更甚了。
但过了年就迎来了女儿安然的婚期,高怀宁忙的手忙脚乱的一时也顾不上儿子的事了。
尤其是这个时候还收到了穆北候家书,信上说东胡那边在边境兵力部署调动频繁,十分反常,他怕是不能回来参加的女儿的婚事了。
盼了许久的夫妻团聚没了就算了,高怀宁又开始担忧丈夫的安危,她一直关注着朝廷有关漠北发回的军报,深知依照目前的处境边境太平不了多久了,只是没想到这一天这么快。
刚过完年还未开朝,宫内承乾殿里高衍看着手中暗卫刚送回来的密信,眼前一黑,身形摇晃差点摔倒在地上,幸亏及时扶住了案角,但不慎扫落了桌上的茶盏滚入地上,发出刺耳的“啪嗒”声。
殿外立即传来了福海的担忧的声音:“陛下?”说着就想推门进来。
高衍扶住案角坐到了椅子上,朝外忙道:“无事,别进来。”
福海的手僵在门上片刻,担忧的听了一会儿里面的动静,才重新又退了回去。
刚才那一阵晕眩之感已经过去了,但随之而来是遍布脏腑的苦涩疼痛,手中的那张单薄的密信也在他颤抖的手中轻飘飘的掉落在地。
高衍痛苦的双手掩面,不过瞬间眼眶红的吓人,心脏像是被人紧紧揪住了,呼吸都开始不顺畅。
他无声的苦笑着,已泪流满面,还是走到了这一步,为什么她要去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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