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清舒看着他的背影,心里的疑惑感越来越浓。
今天的陆放总是很奇怪。
他每做一件小事都得问问她的意见,比如,要不要一起吃饭,一起吃什么菜呢,要不要自己帮她洗澡,要不要关上窗子,要不要一起下楼遛弯……
一桩桩一件件都问得很仔细,好像陆放非得要她来决定他的下一步行为。
乔清舒被他烦得有些不胜其扰,絮叨了几句,让陆放不要这么婆婆妈妈的,可他每次都只是笑了笑,不置可否,然后继续在遇到下一件事情的时候又来问她。
乔清舒突然觉得,也许不只是自己伤了大脑,连带着陆放也应该检查检查了。
因为明天早上还要早起做检查,所以今晚两人很早就熄了灯。
陆放怕乔清舒又做噩梦,于是蹭着上了她的床。
还好病床足够大,不然两人非得半夜掉一个下床不成。
好在,有了陆放的陪伴,乔清舒果然很快就陷入了睡眠。
今夜,她难得没有做梦,却又莫名其妙地在半夜醒来。
一睁眼,就看到了对面那双瞪得铮亮的眼睛。
乔清舒吓了一跳,稍微缓了几秒这才问道:“你还不睡觉吗?”
陆放也没想到她忽然就毫无征兆地醒了,只好揉了揉眼睛,勉强答道:“我马上就睡。”
乔清舒“嗯”了一声,随后侧过身去,背对着他。
她闭上眼睛,却怎么也睡不着了。
她也知道陆放是怕自己做梦,才坚持着不睡,于是又调转过身子,面朝着他。
陆放果然还睁着眼睛,直到她侧转过去的那一秒才紧急闭上。
乔清舒知道他在装模作样地闭眼,于是轻声问道:“你……想知道那天晚上发生了什么吗?”
陆放心里咯噔一声。
他不知道乔清舒是否知道他已经知晓了事情经过,但也不敢直白地告诉她。医生说让病人放下心魔的最好方法就是自己将它叙述出来,自愿说出最好。
几个呼吸之后,陆放仍然闭着眼睛,语调低沉:“你想告诉我吗?”
“……我不知道。”她嗫喏着。
他将乔清舒揽进怀里:“你什么时候想告诉我都行。”
乔清舒顿了半响,伸出指尖,轻轻地点在陆放的鼻间上:“你不好奇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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