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看,才发现季聊已经打了无数个语音和电话,通知栏全都是密密麻麻的未接听。
这边信号不好,她也确实没注意。
林遇赶紧拨打回去,那一头男人似乎十分慌张,焦急道:“你没事吧?现在在哪?站着别动,我来找你。”
“我没事啊。”
林遇觉得有点奇怪,她这么大的人能有什么事情。
她扭头看周边,四处除了人就是树木和山,走廊里更是人满为患,“我也不知道我在哪,我们往大门口走,在那汇合吧。”
“你别动,我看到你了。”
男人的声音带着喘息,林遇扭头看了一圈,终于在自己刚才过来的反方向的小路上看到了季聊的身影。
他胸口剧烈起伏着,看上去慌里慌张的,眼底的担忧几乎要化作实质。
林遇被季聊那一眼看得有些心惊,那眼神就好像刚丢了什么无与伦比的珍宝,而此时宝物失而复得,他不是欢喜,而是因为后怕带来的更深的恐惧。
层峦叠翠的侗寨古道上,林遇感觉鼓楼和河道间穿插而过风都不那么冷了。
她身上披过来一件外套,只听到季聊轻声嘱咐,“你走在前面,我跟着你。”
他一句多余的责问也没有,甚至都没有在意自己为什么不接电话。
林遇平生第一次,心底泛起一种无法言喻的酸软。
只此一刻,过去那些冷漠,怠慢,敷衍和利用,似乎都可以一笔带过。
她心里仿佛从未真正怪过他。
*
姚家除了招待亲友的客房只剩下一间,再加上姚老也答应林遇暂时不会对外人泄露她离婚的事情,因此林遇和季聊一回家就被送到了同一个房间。
季聊洗完澡出来的时候,林遇已经摆好了谈判的姿势。
“你睡沙发,我睡床。”
季聊系着睡袍的带子,走到林遇对面的藤椅上坐下,见她一脸警惕的样子,忍不住逗道:“我要是不呢?”
林遇的角度刚好能透过睡袍的领口看到季聊的半截胸膛,她脑海里突然浮现起一个模糊的场景。
记忆里,她的旗袍被揉搓成一堆落在茶几脚下,季聊撕下绑的紧实严谨的领带,将一件白衬衣从身上扯下,他们在柔软里彼此糅合,就像是世间最契合的灯火,燃尽最后一星热焰。
林遇视线下滑,突然就脑补出了季聊正经穿着下的那副健硕劲瘦的身躯。
她眨眨眼,撑着下巴感慨道:“那我岂不是占了你的便宜。”
季聊眼睛一亮,目光落在那张大床上,连他自己都没有意识到眼底泛起了笑意,“那我可以不走吗?”
“想得美。”